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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四卷 鳞潜羽翔 27

第(4/5)节
使自己失去意识,而后携往密室加以炮制。

    这间密室倘若存在,合理推测应是在南岸某处。

    无垢天女的人数远多于男徒仆役,在冰无叶的庄院中各有居停,平日里莺莺燕燕、熙熙攘攘,贝云瑚设身处地揣想:若然是她,定不会将试验的秘密房间设于庄院。

    俗话说“家贼难防”,重点不在于贼,恰恰在这个“家”

    字上。

    她在未失宠之前,最常跟在主人身边,就差没有睡同寝了,庄园内九成的地方她有把握已逛得精透,并无适合秘密进行人体试验之处。

    密室——如果有的话——必在北岸。

    明玉涧底有股暗流,水温较那绝崖下的寒潭更低,不知冻死过多少想游过溪涧的幽明峪弟子,入门之初师长必殷殷告诫,严禁下水。

    贝云瑚纵使水性绝佳,也无法抵挡这股水底冰流,否则水中无法排布术法,人人都循水路潜入龙庭山便了,奇宫名震天下的护山大阵岂非形同虚设?从意外加入濮阴梁府的车队起,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贝云瑚心中悄悄成形。

    若猜想无误,梁燕贞藏在衣箱夹层中的那只密匣,所贮必是鳞族失落已久的重宝,九曜皇衣。

    传说中,这件龙皇玄鳞的御袍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更有辟水护体的异能。

    平望都那厢送毛族质子上山的条件之一,就是将这件宝衣当作爵位的象征,重新归还奇宫;只是宝衣失落既久,奇宫诸人不信朝廷真有此物,就算有,也不过就是与贵族陪葬用的金缕玉衣一般,以各式昂贵的金银珠宝缀成的冒牌货罢了,无人放在心上。

    与“擎山转”

    的挽马重骑一战后,梁府一行的车辆辎重灰飞烟灭,遍地狼藉之间,独孤寂只捡了那只密匣随身,贝云瑚更添几成把握,确信所贮必是九曜皇衣无疑。

    自从梁燕贞与独孤寂呕气,两人不再合衾同眠,密匣不知所踪,贝云瑚推断是独孤寂穿在衣里,在寒潭谷底替他除衣保温时,果然找到扎在襕袍腰下的皇衣。

    与独孤寂合体求欢,虽是欲之所至,顺心而为,但男子数度出精疲惫已极,更利于“洗劫”

    一空,亦在少女的考量内。

    少女身子娇小,整个人被皇衣裹起,彷佛罩了层看不见的薄膜,跃入寒潭滴水不沾,却能汲入空气,半点也没有游水的感觉,彷佛包进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顺水漂流;上岸之后,不仅身上的大红嫁衣干燥舒爽,连头发都没湿,便只涉水登岸时浸透了鞋袜而已,至为神奇。

    贝云瑚悄悄潜回院里,那座名为“瑚光小筑”

    的雅致小院果然没有其他姊妹迁入,依旧保持原先的模样,桌椅几面片尘不染,彷佛主人从未离开。

    少女身子微颤,不知是寒冷抑或心情激荡,就着幽微天光打开衣柜,换过干净的鞋袜,在嫁衣内系了条挂有匕首和整排柳叶飞刀的蹀躞带;沉吟片刻,又取一根大红丝绦,缠起得自独孤寂的金色蛾眉刺,横插于髻,钗上两股丝绦垂落腰背,煞是好看。

    冰无叶的起居作息比日晷还精准,再过一会儿,轮值的无垢天女便要起床烧水备汤,服侍主人梳洗更衣了,能任意出入庄园的时间剩不到一刻间。

    贝云瑚收十心情,将迭好的九曜皇衣留在妆台显眼处,无声穿窗而出,在廊庑间转得几转,出门奔过浮桥,古朴的坛舍轮廓近在眼前。

    她在失风被软禁前,甚且不曾动念调查北岸,若非身子异变,贝云瑚从未想过主人会对她们动什么手脚。

    她没有任何线索,遑论证据;所能倚靠的,仅仅只有直觉。

    北岸的主建筑群,乃是以五座错开并连的大院为核心,虽然修建的时间有分先后,因整体风格一致,看来就像一座宫殿般气派的五进大院沿着谷内地形,被捏得斜斜摊开了似的;院外竖起的白玉牌楼上,刻有“羲和扬此”

    的方正古籀,每个字都比牛车轮还大,故坛舍又有“羲扬殿”

    或“若光殿”

    之称,取“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的含意。

    羲扬殿首三进历史最久,规模最宏伟,过去多作集会议事、接待宾客之用,也上演过不少争权夺位的戏码,左右回龙里收藏文牒宝物,不宜居住,男徒多住在后两进。

    羲扬殿的两翼是后来才建,能看出幽明峪一脉之衰颓,越修越矮,仆妇佣工住在两翼最外围,也不是适合隐密工作的所在。

    贝云瑚的目标,是在羲扬殿的后方深处,有座紧邻山壁的“一颗印”

    小院,左右无厢,内堂不过一室大小,一眼即能看完。

    极其阴隰的环境,使得小院几乎覆满厚厚的青苔,长年都是湿漉漉的,难见天日。

    “……那是什么地方?”

    有回远远经过,她忍不住问主人。

    大家都说那里不干净,闹鬼之说沸沸扬扬,每年新春在羲扬殿祭天敬祖,大长老和一干派系首脑都要请三炷香到小院外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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