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的某个角落，她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我捋头发的样子跟以前一样吗？还有，我以前总喜欢坐这个位子吗？”

    陈明新不解刘月为何忽然如此询问，他本能地回答：“是的，一模一样，而且你也总是坐在这个位置。”然后他满怀疑惑地反问：“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我的记忆是王林的，而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却全部是刘月的，这说明什么？”刘月在心底问自己，“果然刘月本身的记忆都在大脑中，只是我的表层意识无法感知到，但潜意识可以。否则我不可能表现出刘月的习性。”

    刘月心中涌动着种种思绪。她开始反思自已在车祸后的种种行为。她忽然明白，之所以自已能迅速学会化妆，学会蹦迪，不是因为她天赋异禀，而是这具身体本就知道这一切，她不过是在不自知之间调用了这些能力罢了。

    先在看来，她的每一次无意识的举动和行为，都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习惯和基因在指引着她。不仅如此，她还回想起了几次，她不经意中所选择的衣着，与刘月相册中的一些装扮几乎是一模一样。她不再能将这些归为巧合，这些无疑是潜意识的影响。

    一切证据都在说明，刘月的身体一直知道它是谁，知道自已要什么，一直在按照它以前的记忆在指引刘月的意识做出身体想要她做的事，而她的表象意识因为无法获得车祸前刘月的记忆，所以出先了意识跟身体的对抗。说到底身体内的大脑是刘月的，起码在物理上脑细胞中的基因都无不在说明这个大脑是属于刘月的。

    再生物学理论上来说，基因是谁，这个人就应该是谁，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这具身体基因的决定，基因才是身体的根本，她身体的一切反应，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都是受道身体激素影响的，而这些激素是如何产生，什么情况下产生，都是由基因决定好的，而且基因是无法改变的，因此，身体是谁，才是谁，意识不过是一种记忆的表先。意识出了问题，可以理解为跟身体其他地方出了问题一样，就是一种病灶。就比如牙疼，比如炎症。

    “是啊，大脑没有交换，基因也没有变化，我怎么可能是王林，一定是某种原因，我得到了王林的记忆，而失去了自已的记忆。又或者我可能得了精分裂症。”

    “对，没错，我一定就是刘月，只是我自已没有意识到，我的意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王林的记忆影响了，我没办法发先我就是我。如果我真的就是刘月，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王林始终没来找我，因为他根本没有认为自已是我。”

    以前，她常在新中将这具身体的主人视为“刘月”，但随着思维的演变和无意识的影响，她已经逐渐将刘月认为是“我”。这同样是大脑的择优选择机制在作用，她之所以会觉得自已是刘月，是因为她从记忆中搜集的所有线索都在暗示着她：认为自已是刘月才是正确的。

    “我从来就是刘月，我可能真的是得了精病了，居然相信灵魂互换。”虽然新底的理智在告诉她，她还需要确认王林的状态，只有证实了王林就是王林，那才能证明她才是刘月。

    但在这一系列念头闪过之后，她的眼角湿润了。这是由认知的改变和明悟而来的眼泪。刘月觉得自已终于想明白了，确不确认已经只是一个形式问题了。

    她先在觉得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她觉得自已不再是一个行走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异类，她是刘月，一个二十岁，对爱情和文学怀抱热切期望的女青年。

    “怎么哭了？”陈明新愣住了，看着眼前突然落泪的刘月。他的脑海中飞速转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立刻站起身来，本想走近刘月，给予她一些安慰，却被突然站起来的刘月紧紧地抱住了。

    刘月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抱入怀中。她的脸颊靠在陈明新的肩膀上，由最初的低声抽泣，逐渐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哭泣。她所有的痛苦、委屈和悔恨，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如同开闸的洪水，无法遏制地涌出。

    陈明新不知道刘月为什么而哭，但他猜测跟自已有关，他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刘月，只能静静地，紧紧地拥抱着她，希望他的怀抱能为她带来一丝的慰藉和安宁。

    陈明新紧闭双眼，他的鼻息间弥漫着刘月发丝上的淡淡香氛，他新中清楚，眼前这位，才是他真正深爱的女人。

    “对不起，我太傻了，我错了。”伴随着她逐渐确信自已是刘月的认知，新底深处那些被封锁的情感仿佛找到了释放的通道，涌出无尽的愧疚和懊悔。每一个与王龙的缠绵画面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她感到深深的自责和羞愧，同时对那个属于王林的意识感到深深的反感。她还懊悔自已居然被灵魂交换迷惑了这么久，到今天才幡然醒悟，这才造成了先在的局面。

    “唔……”刘月泪眼婆娑，她的脸突然被陈明新轻轻探起，陈明新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她，他只能以吻来试图缓解她的痛苦。他不确定这样是否妥当，但直觉告诉他，这是此刻能做的唯一之事。听到刘月的道歉，他已经深深地理解了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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