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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作家知道这个事实,有的作家不知道。
我是知道这个事实的作家,但我也无力解决……但至少当我的心情陷入莫名其妙的抑郁的时候,我会寻找解决办法。
所以我出来了。
虽然漫无目的。
但有的时候漫无目的何尝不是一种目的。
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之后便信步前进,一路上基本一直是戴着耳机听音乐,但是遇到积雪比较厚的地方就会把耳机取下来,然后故意让双脚踩在积雪上,倾听咯吱咯吱的自然之鸣。
然后,我会对对积雪产生无用的思索——雪花是独特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雪花。
人也是独特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不为人知的孤岛,大概相熟之人会看到这片孤岛的轮廓与大致的景致分布,哪里是森林,哪里有湖泊,会有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可是湖里有什么,森立里面埋着什么,却又只有孤岛自己清楚,人会了解其他人浮于表面的性格,可却不太可能了解这些性格的成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自以为对别人好,不考虑别人的过去和内心状况,就强硬的让对方按照自己心意过人生的家伙,是欠考虑的。
至于雪花——每个人都是孤岛,每个人都没办法完全互相了解,每个人也都不了解雪花。
雪花的存在也有意义,它背叛了苍穹,来到了我的脚下,它会因为气温的升高而融化,因为一滴水而彻底改变形态,改变形态的雪还是雪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它那短促的生命有何意义呢?只不过是在气候的作用下从天上飞下来,然后很快便销声匿迹罢了。
但或许,它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化为了万物?就好像「化作春泥更护花」那样的感觉吗?我这么想着,走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凭什么要身为另外一个物种的人来定义雪花一生的意义?但评价一个事物的存在意义不是人的自由吗?可这不就和那些自以为对别人好,不考虑别人的过去和内心状况,就强硬的让对方按照自己心意过人生的家伙一样了吗?这样自己与自己的争论一直在进行着,直到我走到了一个公园的长椅下,我走累了,我想要歇息,我考虑着自己感到难过的根源,又找不到根源的所在,没来由的心情不好不是作家的特权,可作家却能够把这份心情的郁结转化为自己精上更大的苦难,我坐在长椅上闭了一会儿眼睛,不由自主地回忆自己过去的人生。
从末做出哪怕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学毕业那天有很多同学甚至为「班级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而吃惊,临到离开学校之前,还有几个男生追着要我的联系方式——但我不想被他们记住,所以委婉的拒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从来都不敢将自己展示在其他人的面前,也从来都不敢踏进他人的视野,以至于这二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末有任何一次被亲人之外的人记住。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哀的家伙吗。
越是想到这里,越是悲从中来——若是我横死于家中,恐怕要等到尸体严重发臭了才有人会发现我罢,不,也不对,催稿的编辑还是会翻来覆去的联系我的社交软件,她会发现我吗?明明和我的交流只是翻来覆去的修改意见和催稿信息而已。
大概就从这个瞬间开始,突然意识到了孤独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没有可以聊天的人,所以我只能把这些牢骚用内心独白的方式写出来,就好像是一个经病一样自己和自己争论。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的,而让我感到一点安慰的是:我开始对此感到厌烦了,这证明我没有因此麻木心死,我还活着,还能继续因为厌烦而产生进一步的思考,这很好。
但既然如此,便要做点什么来改变。
就这么思考着,思索着,坐久了不活动感觉到了冷,用还算暖和的手捂了捂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痛的膝盖,敦促自己继续向没有目的的远方走去,直到夜幕降临。
我目睹着街上的人从少到多,目睹着街上从偶尔有三两汽车穿行到此刻的川流不息,我走到了城市的娱乐区,这里离商业中心很近,走上没几百米就会到达购物广场,而这块区域则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酒吧与夜店:夜店是夜生活的舞台,会有无数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掏出大把大把的钞票在一个个宽阔的房间里随着沉重的鼓点扭动身体协助他们刻意灌下的酒精挥发,青年男女们打着释放压力的旗号在这里爆发荷尔蒙的积攒,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有醉醺醺的女人与男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就近的旅馆让被衣装和伦理道德拘束的躯体得到解放。
我不属于这里。
我瞄了一眼这家已经开始营业的夜店,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我不感兴趣,但我的内心也决定了在今天做出什么改变,我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下手改变我自己,但,我心下幼稚地想到:像是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像是那些标榜着自己在社交上技术超群的年轻人一样,走进这些充满同龄人的场所,应当是一个没有错的决定罢。
既然实在不喜欢夜店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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