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乃合欢宗主(6)
第(2/9)节
他们来此已经足足两日,直到今日才被通知家主召见。
这清远山山如其名,青山绿水,浩渺高远。
安家建在山峰高处,在此登高远眺,云雾蒸腾,正是一番浩然景象。
安家独立其间,独占其景,想来其先辈也是下了一番风水功夫。
陈长远进安家,就似进了大观园。
只见园内阁楼鳞次栉比,犬牙参差,却错落有致,与山水相映成趣,别有和谐之意。
这安家不立宗派,而是以家族自居,主脉分脉各司其职,以家主为首脑。
「公子,家主邀你前去用膳」一管事前来招呼。
陈长远点点头,便起身随他同去。
二人行至膳厅,管事示意他独自进去。
陈长远打量这膳厅,只听其内磨刀霍霍,顿时心中一阵发毛。
他微感诧异,便与解烦打个眼,示意猫儿先自行回屋。
若有异样,一明一暗,也方便互相照应。
「喵~」解烦应了一声,跳下身来。
陈长远轻推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膳房内部装饰倒是颇为朴素,泥地白墙,地上摆着两张小几与坐垫,几上置有碗筷。
屋子中央燃着一堆炭火,旁边立柱上用绳子栓着一只已经剃了毛的小羊羔。
屋内另有一人,背对着陈长远蹲立着,正在磨刀。
陈长远立定,冲那人行了一礼道:「小侄陈长远拜见安伯父」「哦,你来了」那人竖起手中刀,刀身反射出陈长远的身影,看来这刀恰已磨好。
随手将刀放在几上,那人抓起抹布擦了擦手,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袖口挽起若屠夫,头上的髻却是用金丝规整绑好。
面容清俊上了些年纪,却仍可见几分往昔风采。
此人便是安知天。
「你来这清远山做什么?」明知故问?陈长远微感诧异,但他也不多想,开门见山道:「正是为迎娶安桔而来,还望伯父成全」安知天点点头,却道:「你父亲新亡不足月余,你母亲和胞妹被无垢掳去,你便不思替父报仇、寻回亲人,倒是惦记起女人来了?」「并非如此,小侄无时不忘父仇母恨,只恨势单力孤,还望伯父能为臂力之助」安知天抬眸微扫,缓缓道:「你如果不是个阴鹜之人,便是在说谎」这……陈长远自然是在说谎,演技倒是被这人看穿了。
他眉头微皱,正要再说,只听安知天道:「坐下来吃饭吧」于是他只好止住话头坐下,却见安知天将羊牵了过来。
「今天就吃它」安知天一手擒住羊脖子,另一只手拿起那初磨快刀,就这么生生在羊羔肋下片掉一块肉来。
那羊羔顿时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惨音。
安知天将肉分成两片,用刀叉起一片递给陈长远。
眼前红肉连筋,还冒着热气儿,陈长远眉头却皱地更紧了。
见他没反应,安知天将肉甩到他盘子里,道:「再要吃自己割」说罢便将自己的那块置于碳炉炙烤。
顿时那肉被烫的冒了烟,一股肉香传来。
羊羔叫了一会儿便止了声儿,待安知天吃完了肉,便又去割了一块,那羊便又疼得发出一阵哭音。
陈长远听这婴泣声颇感烦躁,转眼便看到那羊眼里噙了泪。
「你不吃,今天就没得吃了」安知天见他无动于衷,冷冷道。
边吃边割,不一会儿那羊羔便没气力叫了,卧倒在地上喉咙里喘着粗气。
安知天割法有些讲究,割了这些刀,那羊竟也没断气儿,也没流多少血。
羊身上被割掉一圈好肉,露出腹部的筋膜,竟看得见里面包裹的内脏。
这羊羔肉嫩,也没多少脂肪,稍炙一下蘸点香料便香酥可口。
安知天吃的兴起,也不端着,嘴角流满了油。
陈长远眉头狂皱,来自现代社会的他自然无法接受这般粗犷的吃法。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侄实在不知,这羊羔此时与死了有何异,伯父为何不干脆杀了它,也省的它生受苦痛」「你可怜它,那你便去杀了它吧」虽然陈长远整整二十四年的人生鸡都没杀过一只,但此时他点点头,抓起那刀便朝羊羔脖子里捅去,那羊鼓起最后的心劲儿挣扎了一会儿,便断了气。
他自然没那屠夫宰羊的好手段,下手之处不得要领,羊血喷溅了一地。
安知天似已吃饱,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道:「你可吃好?」「谢伯父美意,可惜小侄无福享用这餐」陈长远微微摇头,他一口都没吃,自然没吃饱。
「如此懦弱,趁早死了报仇这条心吧」安知天眼冰冷。
陈长远摇头不语。
「你跟我来」言罢,他领着陈长远回到了正堂,两人分宾主坐下。
「你想娶我女儿?」终于说到了正题,陈长远微吁口气,收拾心情道:「正是,小侄对安桔姑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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