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9)
第(13/21)节
天明能在业内走到现在的位置,在认识论上自然有自己独树一帜的地方。
然而还末等韩钊接过话头,黎星然就发话了。
「孙先生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广告了,嗯?」她手里也有话筒,而且此时此刻发言也完全在韩钊规则的范围之内。
只不过,嘉宾之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浓的火药味,现场客人间的气氛也顿时兴奋起来。
孙天明面对黎星然的挑衅,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甚至没有一丝尴尬。
「没错,因为我是从业者,不是业余票友。
调教对我来说是工作,是业务,是赚钱用的。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和我想的一样,孙天明的行为逻辑非常健全,不是黎星然能够找出破绽的。
不过,黎星然也没有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冲进死胡同,她立刻调转了枪口。
「孙先生似乎很讨厌调教者爱上自己的调教对象啊,我说的对么?」「是的。
调教是有目的性的,如果主人都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便会害了奴和宠,甚至是自己。
我已经见过足够多的案例,它们都没有指向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孙天明冷冷淡淡的回应着黎星然的问题。
「但你有没有想过,爱上,这个词,是我们没办法控制的。
这不是说几句指责和讽刺就能够扼杀的」「当然。
所以我真诚的建议,缺乏自我掌控力的人,最好不要玩深度调教」孙天明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已经从黎星然转向了阶梯席,「你可以在自己家里玩一玩名为「调教」的性爱游戏,这就足够了。
我希望这种玩家就不要来找我了。
这至少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孙天明这句话的进攻性极强,他作为本地调教圈的权威,冠冕堂皇的扔出这句话,无异于在说「不认同我刚才理论的人,都是菜鸟」。
很不幸的是,我就是不认同他理论的人之一。
我忍不住看向韩钊,他应该早就知道孙天明的调教哲学是什么,所以才来找我打对台戏的。
不过现在我不打算插话,因为孙天明的堡垒建的非常坚实,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动摇的。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孙天明又转向女孩,礼貌地问。
黎星然耸耸肩,表示懒得再说什么。
她的动作险些让身上的袍子滑落,又拽走了一大簇男人的目光。
「大家想必已经在好这位小姐的身份了。
我一直遮拦着这位重要嘉宾的身份,也算是给大家卖个关子……」韩钊恰到好处的接过了主持的任务,「现在这个关子已经卖不下去了。
请容许我向大家介绍,黎星然,黎小姐」黎星然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中,随着韩钊的话语,左手微微一摊,算是对大家致过意了。
「大家应该对黎小姐十分陌生,因为黎小姐并不是调教圈的人。
她不是调教师,而是刺青师。
黎小姐虽然年轻,但已经有十年以上的从业经验。
她先后师从意大利的甘·赫塞、纽约米兰·莫哈尼,以及日本的大岛岩琦,集合了三位刺青大师的技术与髓,是这一代刺青师中的天之娇女」「韩钊啊,你也太肉麻了」黎星然一边咂舌,一边甩手,仿佛要甩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所有人都笑了,包括我在内。
「话题交给你了,黎小姐,请给我们这些调教圈的爱好者们一点课外的惊喜吧」「我得跟韩钊道个歉。
他当初邀请我来的时候,说让我准备一个话题。
然而我什么也没准备,因为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
这个世界上我只懂一件事……」「刺青」韩钊戏谑的插了嘴。
黎星然摇了摇头:「不,是针」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说话。
黎星然说:「刺青可以是一个代表自己爱意的图案,可以是一个督促自己迈步的象征,可以是一行纪念伤情的文字……刺青可以是很多东西。
但在我这里,刺青是针和疼痛」「印象派画家是怎么诞生的?是因为照相机。
在这之前,绘画是为了「真」;但还有比照相机的照片更真的东西么?那么美术又该以什么方式活下来呢?于是莫奈、塞尚和西斯莱给将死的画家们指了一条路:客观的「真」已不再有意义,我们的眼睛看到的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一块钱可以买上十张激光打印品的今天,美术还继续存在着」「刺青也是一样。
在激光祛纹身技术与纹身贴画广泛存在的今天,刺青已然不再代表永恒。
针和疼痛将是刺青的唯一意义」说到这里,黎星然顿了一下,自嘲道:「现在才发现呢,激光打印,激光洗纹身……激光真是艺术的大敌」全场大笑。
孙天明演讲带来的冷酷理性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当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黎星然才重新开口:「一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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