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母种情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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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机随周天而动,更易采练罢了。
因此大凡武者都形成了打坐凝炁的习惯,但其他姿势只是稍有不适,当随意修炼或者生死关头时也不会拘泥。
我们出发时已是晌午,可供行程的时间所剩不多,随着日色渐渐晦暗,老擒风卫御马停驱,平稳驻留。
「谢仙子,夜色将近,今晚便在白正驿歇息吧」【手-机-看-小-说;ba.in】自称老杨的擒风卫声音平缓,掀开了帘子,侍立在外。
娘亲不置可否,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我们还在山野之中,大道不远,马车停在了木制建筑前,几座连成一片的旧木屋围成一圈,围栏中的大门上挂着匾额,上书「白正驿」三字。
那老擒风卫的身后跟了一个着绿袍、戴简冠的人,年约四十,相貌平平,态恭敬,袍上绣着鸟纹,满面笑容地站在一旁。
老杨末作引见,恭敬道:「仙子,给您和公子安排了两间上好的屋子……」「霄儿与我同住便是,不必多此一举」娘亲语气清冷,打断了他的话。
「呃……就照仙子的意思办,那便由驿丞带二位前去吧」老杨同意了娘亲的要求,又对身后人吩咐,「张驿丞,二位就麻烦你了,有什么好吃好喝地都备上——对了,待会让人给马儿喂喂粮草。
「张驿丞笑容盛开:」不妨事不妨事—要不要我们给您换成站里上好的宝马……「」用你多事?照做就是了!「老杨威严地瞪了一眼,口气不善。
「大人说得是,小人多嘴了」张驿丞面上笑容丝毫没有减损,又转身恭敬地为我们开道,「两位贵人,往此处来,小人在前头带路」院里此时正有几个年轻人扫洒,玄衣黑帽,张驿丞领着娘亲和我穿过院子,来到一间古旧的屋子前,打开两扇大门让在一旁。
「两位贵人,今夜就在此间小住,晚宴马上就到」张驿丞带笑鞠躬,「小人先告退了,去招呼杨大人了。
「娘亲淡然点头,不置可否,径直迈过门槛,入了屋里。
见状,我也不再拘束,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外面的门窗板壁古旧到有些年久失修,但里头却是华贵奢丽。
不过比谷中竹屋稍大的空间里,青砖铺地,凋梁画栋,锦被罗床,檀香纹炉,圆桌方椅,文房四宝,书台高架,除了燃起袅袅青烟的香料,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舒适的氤氲木香。
住惯了简雅竹屋,此时我竟有些坐立难安,手足无措。
娘亲却是古井无波,自顾自地坐在了方椅上,那惊鸿一现的蜜桃轮廓霎时稍显压扁溢胀,犹如面团摔在了砧板上。
「为何不坐?」娘亲素手挽袖,倒了杯茶,掀起面纱,淡然自饮。
「娘亲,我……这包袱放在哪里?」我心中尚有一丝迟疑,最终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暂且放在床榻上吧」娘亲放下瓷杯,白皙玉指犹如雪满霜枝,一指床榻。
「是」诚然,十六年的岁月,我都是在坐忘峰下葳蕤谷中度过,竹屋家具也是差强人意,谈不上做工精细或者用料高贵。
但我并非对这铺面而来的奢侈气息毫无所知,娘亲所教我研读的前朝史料中,浓墨重彩地描写了王朝末年时帝王家如何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虽然此间驿站远不及末帝戾王的穷奢极欲,但看似年久失修的屋子里却有如此华丽的内饰,着实让我心生不安,却不知从何而起。
还没等我多想,已有两个自称是驿员的小伙,征得了娘亲同意之后,躬身在桌上摆了氤氲香炉,恭敬地将屋内二十四支鎏金红烛点燃,又陆陆续续地端上用怪型制的餐具所盛的、我末曾听闻过的食物。
色香味俱全的满桌宴席,哪怕我再怎么久居乡野,也知其无一不是佳品我终于明白方才驿丞所说的「晚宴」是何意思。
「小哥等等」在他们将桌子最后的空处摆上了菜肴之后——山珍海味足足有数十份之多——我忍不住叫住了准备退出的驿员。
「这位贵人,何事唤我?」他相貌年轻,却没什么朝气,转身僵笑,保持着微躬,没有抬头看我或娘亲。
我有些迟疑,却还是问道:「这……满桌都是什么菜肴?」「哦,容小的为贵人介绍。
「驿员恭敬更加,一手挽袖,一手引向各个菜式,」此乃东海鱼翅羹,自千里外的官家海港冰镇运输至此;此乃幼鹿嫩舌,全身上下只取此处入菜,来自云蜃山脉;此乃赤翎血凤,乃官家豢养……「琳琅满目的菜肴果然来头不小,几乎都是我末曾听过的珍异兽,仅论稀罕程度不啻于龙肝凤胆。
这不禁让我瞠目结舌:「这些……是我可以享用的吗?」「贵人说笑了,进了『慰劳居』,这便是标准待遇。
「言下之意,但凡能够进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室,便可以珍异兽大饱口福。
我虽不事农桑,但亦从牛婶处得知,举凡村里农户,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每月能吃上些猪肉都算日子过得有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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