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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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斯文的俊朗男子惊讶地看着司空夏,然后又看向红着眼睛的李芳芸,眸光复杂。
「好久不见了,大哥」司空夏轻笑,笑容明亮灿烂,而一瞄到内室,身体却隐隐紧绷。
苏夜潼察觉到了,小手轻轻握住他。
司空夏怔了下,低头看她,见到那双清澈如琉璃的凤眸正瞅着他,紧绷的心霎时软了,整个轻松了起来。
他也回握住她的手,回给她一个笑容。
「她是……」季知秋看到苏夜潼,注意到两人的亲昵,还有李芳芸嫉妒的眼。
「我的娘子,也是来看病的大夫」司空夏解释。
苏夜潼对季知秋轻点头,轻声启唇。
「病人在里面吗?」「没错,家父在里面」季知秋赶紧说道,正要带苏夜潼进去时,却又迟疑地看了司空夏一眼。
「夏,你也进来吧!爹很挂记你,你离开这些年,他虽然不说,可是我们知道他一直想着你」季知秋语重心长地说。
司空夏没说话,只是看着内室,黑眸暗沉,沉吟了一会,才跟着走进内室。
一阵咳声和浓重的药味,从内室飘出。
「爹,大夫来了」季知秋走向床榻,伸手拨开床幔。
「咳咳……是吗……」季行博沉重地咳着,抬起浑浊的眸子,却在看到司空夏时一怔。
「你、你……」张大嘴,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怕是自己病重,老眼看错了。
司空夏色复杂地看着病重的老人。
当年那个俊美斯文的男人消失了,头发白了,脸上多了皱纹,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点也不复他记忆中的模样。
「夏、夏儿……」季行博颤抖地伸出手,眼眶含泪,激动地开口。
「真、真的是你吗……」司空夏不语,也不上前,只是冷淡地看着季行博,唇角的笑早已敛起,俊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的他,是苏夜潼第一次看到。
她没说话,却能感觉气氛紧绷着,他的眼幽暗,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见他冷漠的表情,季行博伤心地垂下手。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是恨着我吗?咳咳咳……」语毕,他痛苦地咳着,布满皱纹的手轻抓着胸口衣襟,像是咳得快没气般。
「爹,你别激动!」季知秋紧张地赶紧帮季行博拍背,着急地对司空夏道:「夏,你看爹已经病得这幺重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赌气了!」「赌气?」勾起嘴角,司空夏冷冷笑了。
「我为什幺要赌气?从我离开季家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姓季,我姓司空,我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听到他的话,季行博更激动,咳得更厉害。
「夏!你怎幺这幺说话?」季知秋激动地吼着。
「我会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尊敬你,也因为当年在季家你是真心疼我,不过对他……我没有任何感觉!」看着老人,司空夏说得无情,但拳头却紧握着,显示出他并不如外表冷情。
「夏……咳……你……咳咳……」含着泪,季行博激动地想说话,可胸口的疼却压迫着他,干咳数声,鲜血溢出。
「爹!」季知秋紧张地大吼。
「季伯伯!」李芳芸也着急地上前。
看着那血,司空夏却怔住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苏夜潼迅速上前,拈了几根银针,迅速插在几个穴道上,再喂季行博一颗药。
「呼……」季行博喘着气,气息平稳下来,可是人也昏了过去。
「大夫,我爹他……」季知秋担心地问着。
「气急攻心,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太过激动的情绪,这病有多久了?」凝着凤眸,苏夜潼冷声问道。
「快一年有了」季知秋赶紧回答。
「一年……」苏夜潼沉吟了下。
「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宜用药,只能慢慢调养,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她停顿了下,转头看向司空夏。
司空夏抿着唇,看了老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哥哥,你要去哪?」看他离开,李芳芸心中一急,看也不看季知秋一眼,赶紧起身追上去。
看到李芳芸追去,季知秋的情一阵痛苦,却又赶紧忍住,只是那失落的模样却骗不过人。
看了这情形,苏夜潼拧眉。
她想到司空夏离去前那幽深的眼,好似包含着许多情绪,深沉得让人心痛。
有痛,有苦,还有一丝悔……那眼,揪痛了她的心。
月夜。
苏夜潼走到庭园,抬头看向眼前的大树。
司空夏坐在树枝上,注视着明月,一口一口地灌着手里的酒,俊庞阴沉,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她看着他,不说话,而他也径自喝着酒,不发一语。
见他似乎不想说话,她抿了抿唇,转身准备进屋。
「司空是我娘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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