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尾声(4)
第(2/11)节
乡间小路迂回婉转,真如闯进了童话世界。
前后快一个月了,就在书香几乎快把这茬儿给忘记时,语文老师把他喊了过去,答复他说上回问的内是五柳先生众多作品中的一篇,名叫《闲情赋》,很有特色。
还把事先印好的一张什么篇子拿了起来,「喏」了一声后,递到了他手里,「都在这上呢」油墨味儿扑鼻而来,还大加赞赏夸他读书用功,弄得书香还挺不好意思……「……跟娘老实交代,是不是学坏了,会编瞎话了?」知道闹着玩呢,所以,书香说那还不是张嘴就来。
「要不,怎煳弄你呢?」他又撩了下眼皮,觉察到妈也在往这边瞅,就赶忙收敛起来,他说瞎话说过,偷鸡摸狗干过,打架斗殴也参与过,但别的真没干过。
「娘不逗你呢」书香对着话筒说「真的」,也不知这「真的」到底真在哪了,甚至连往常内股锐劲儿都没了,「挺想你们的」他吸了吸鼻子,能听见电话内头的电视机声,也有囔囔起来的回声;还有笑,咯咯咯地,奶腔一如既往,「没白疼儿子」撂下电话,书香瞟着电视,问妈织啥呢。
灵秀说围脖啊,她说这是给凤鞠织的,问他要啥,「帽子还是手套」就此,她补充说你戴的内围脖都薄了,「妈也得给你再织一条」书香就「嗯」了一声,有那么会儿,他觉得脖子有些僵硬,就搓了搓。
也是才刚不久,洛阳城下的韩福身首异处,二爷跪在皇嫂面前,脸也是扭过来的。
「来个帽子吧」他说这会儿戴绵帽子有点早了,他说:「就帽子」灵秀斜睨了一眼,手却一刻不停,边低头织边仰脸看电视,「晚上睡觉冷吗?」「不冷」书里交代,说汜水关二爷温酒斩华雄,但此刻电视里里二爷杀的是卞喜。
「脸咋红了?」「啊?」灵秀说「啊」什么啊,又斜睨了一眼。
她说炉壁已经打出来了,明儿就能起火,随后捋了捋毛线,说明儿凤鞠该回来了,「没写完就赶紧写去吧」双手翻飞,胸前像揣了俩兔子,随时随地都将跳出来,扑到书香脸上;还有眼下内两条盘在一处的二郎腿,挑着棉拖鞋抖呀抖地,「愣着啥呢,不说写字介?」也不知他说的是「哎」还是「啊」,耷拉着个脑袋,蔫熘熘地走了出去。
转天就是周六,吃早饭时听到隔壁叮叮当当,书香噎着脖子就喊了一声。
他问干啥呢,不见灵秀回应就跑了过去。
锅炉房里,妈正站凳子上给暖气管道上水,他赶忙跑上前托起桶底,「回头放学我跟你一块弄不得了」灵秀扭脸朝身后看了看,说吃你的饭去,「这还叫事儿?」见他执意如此,也就没再推说,而后把空桶递给儿子,她说得先烧一遍,这么说着,扭着身子接过儿子提熘起来的水筲,抠住桶底便倒灌起来,「后院也得生火,一就手」哗哗地,水流倾泻而下,一个肢体伸展站在高处,一个双手擎托傍在一旁,忽地身后就被什么挡住了光亮,感觉就跟乌云压顶似的,「我帮你」书香朝后白了一眼,打灵秀手里把桶接下来,伸手又搭在妈腰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妈还用你扶?」灵秀挥了挥手,轻巧地跳了下来,说都吃饭去。
书香说八点之前到校就行,抢着提熘起俩空桶,擦身而过时,瞥了瞥堵门口的内个身穿白衬衣的人,胸脯一拔就走了出去,「弄完再吃也不迟」他把水桶放水管底下,拧开龙头就转过身来,朝大狼和熊喝了起来,「狗东西,净吃饭不干活,是不是,是不是净吃饭不干活了??」上前一对一下,piapia扇了俩耳刮子,见俩玩意前窜后跳围上来,就对着它俩胡撸起来。
「没事儿又捅咕它们干啥?」打胡同里掐了把噼柴,看儿子还在那掏呢,灵秀就瞪了书香一眼,「赶紧给我洗手吃饭介?」「不接水呢吗」书香呲呲一笑,按住其中一只,又piapia来了几下,还不忘训斥另外一只,「还有你,不干活净偷懒儿?」猛地发觉身后还有个干活的——手里端着扫帚,眼珠子立起来跟谁该他钱似的,正往这边瞅呢。
就高中生活或者说紧张程度,书香曾问过凤鞠。
凤鞠说梦高不比一中,但学习方面还是有压力的,毕竟是高中嘛。
秋月她妈也曾说过——这个风骚女人描眉打眼,嘴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多半是忘了自己的岁数——「听说以后不包分配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吗」,「看着孩子学到深夜,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没办法」,「你爸代课更累,两个班好几十号学生,又是班主任又是教研组领头人」。
但转回身就眉开眼笑,彷佛刚才内个眉头深锁的人不是她。
她说你妈这阵子可算歇歇了,铁打的也架不住这么跑饬,对不对?这还算句人话,但没多会儿就又开始东扯西扯,忽地还挑起大拇指来,「要说有福,还得说你娘娘,比我还大两岁呢,那身段,那腰儿,渍渍渍……」即便隔着柜台都能嗅到一股骚味,酸不拉几,书香真想甩她一句「再说就崩你屄养的了」。
横亘在胸的或许就是内道目光,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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