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尾声(3)
第(7/10)节
一把木吉他,霓虹闪烁,说是献丑,却连唱带弹,脑子里闪现着灵秀,人也沉浸在了自我世界中。
细雨蒙蒙,送凤鞠回房休息已经十点了,书香告焕章说去后院通告一下,焕章说家没人不就知道住这儿了,也不早了。
书香说你倒知道省事儿。
焕章说不有你呢,而且一脸贱笑,说杨哥你再给我拿点套儿吧。
「套儿?我套儿你脑袋我套儿?」「别介呀,哎杨哥」「刷牙啊,拿茶缸介」去堂屋拿刷牙缸子,寻声凑到西屋门口,窃窃私语中,书香咳嗽一声。
一两秒钟,声音打屋里传了出来,「还不睡觉?」「内个……后院人都走了没?」正是这时,门打开了,灵秀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说咋,她抱起双臂,「要不你看看介——啊?」拖长的调子中,书香把调儿又给降了袭来。
他说「啊」。
灵秀说:「啊什么啊?」「焕章不住这儿了么」灵秀倚着门框,扭脸却对身后说:「要拦着,这宿觉是不是都睡不踏实?」书香就呲呲一笑,说内倒不至于。
灵秀说去吧去吧去吧,扬起手来晃了晃,「要是拦着,这宿觉我都睡不好」雨不大却碴了一脚泥,后院又没关门,书香就跑了进去。
不知赵伯起和赵永安什时候走的,可能刚走,也可能走这么会儿了,反正屋里没他们音儿了,寻思要不要把焕章留宿的事儿转告出来,屋里就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咋还穿丝袜?」她说,还问凉不凉。
琴娘搭音儿说以为这雨半天儿会停呢,哪知下个没完没了了。
「就别搬了」仍旧是奶奶说的,「睡隔断吧」爷爷的声音紧随其后,「那哪成,不成不成」奶奶向着她老伴儿,说西屋也没烧炕,有那么会儿,书香以为爷爷会说什么呢。
「其实也不冷」笑着说,声音已经挪至最里边了,「又有褥子又有被的」不知又干啥呢。
书香是给鞋甩完泥走进去的,撩帘走到里屋,叫了声琴娘,思前想后还是把焕章住这儿的情况说了出来。
「估计是留这儿了」看着琴娘,喝多少酒不知道,但脸上确实很光润,柔软的声音也一如既往。
「咋过来了?落什么没?没钱了?」「菜都弄好没?奶今儿喝酒就没收拾」「嗨,不过来告一声儿吗,以为没走呢」书香朝打隔断走过来的爷爷说,钱没接着,说有,「真有」「有归有的,就不能留零碎花了?」给死乞白赖塞兜里时,书香觉得这钱有点重。
「拿着,你爷给的」书香就看了看奶奶,「拿着内,你妈要问就说是奶给的」五十块钱呢,肉都能买几十斤了。
「门我关吧,就别出去巴碴了」书香说,说完又指了指自己俩脚丫子,「这脚泥才刚跺跺下来」目光转向琴娘,想邀她前院睡去,却发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处处都慢了半拍,「我也不知道信儿……」「琴娘知道你有心……」时过境迁,回念当初跟她在隔断里欢好,更脚着不好意思了,「琴娘,在这儿多住几天吧」还说什么呢,言语「我走了」之前,书香又看了一眼秀琴。
少年情怀,尽管答应灵秀不再捋管,却在这一刻硬了鸡巴。
「琴娘送送你」「别动了」这绝对有抄袭薛宝钗的台词之嫌,但这会儿书香说的就是这句,还笑了笑。
给当院大门一插,往西角门走的时候,忽地想起尿桶还没拿呢,就又往正房跑了一趟。
「暮色苍茫,怎个仍从容呢?粗也香甜淡也香甜——」这话换个地界儿说倒也不算新鲜,但此时此刻就有些怪诞了。
「瞅把你干爸美的,跟小孩儿似的,连太祖的诗都吟出来了」奶奶更怪诞,说唱不唱说念不念。
「喜事儿能不美吗,秀琴,先试试内鞋合不合脚」其时琴娘正挂窗帘呢,不知是不是错觉,书香还揉了揉眼——他以为自己看到菩萨了——琴娘低眉垂目。
灯太亮,衣服太艳,以至于掺杂了酒水的麝香味儿弥漫开来,让人没来由就兴奋开来。
而内肉汪汪的屁股就夹在艳服之间,又大又圆,跟塞了俩篮球似的,还浑然一体,不细看甚至都有些分不出脚蹬子在何处。
就是此刻,琴娘拾起了一旁递过来的绣花鞋。
「试试呀,还看啥呢」催促之下,琴娘才把鞋穿在脚上。
「你看你看,跟妈内脚一样吧」「他爸——」奶奶拖长调子说,「瞅你干爸,」若非是在帘儿外亲耳所听,下一句非会错意不可。
奶奶说的是还真合适。
「哦,哈哈哈……九九归一九九重阳」怪诞的声音又起,这回是笑,却总让书香觉得有股子尿骚味。
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玩意,直撞脑瓜仁儿的味儿让他差点没把尿桶扔出去,「花甲还看总角,半生才得知命;而立岂解不惑,差着一个孩提」静谧的西场擦擦地,手腕挥动间,细雨摇风,落叶飘散,全都汇聚到眼下的池水中,模煳成了一片。
脚底下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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