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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1~4)

第(9/34)节
和用具用品。

    「也没啥可收拾的。」

    「你呀,」母亲头也没抬,手上如行云流水:「有时间也赶紧考个证。」

    出发的日子小舅小舅妈姥爷推着姥姥都来了。父亲那天死活说要送我,母亲

    阴沉着脸,坐在驾驶室一言不发。

    小舅看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又不是啥生离死别,林林不是不回了,

    有姐代劳哥你还乐得消停点不是。」

    「呸呸呸,张凤举你会不会说人话,」小舅妈一听急了:「啥死死死的,滚

    一边啃你槽子去。」

    说完她自己眼眶却红了。

    奶奶隔老远就眨巴着眉眼一路踉跄,小舅妈忙跑过去扶着奶奶,才避免了她

    老人家上演了一场出师未捷的戏码。

    当车启动的瞬间,奶奶终于还是唱了出来:「凤兰啊,照顾好林林,」起初

    还能压抑情绪,后来就完全原形毕露放飞自我了:「我的孙子呃,想家了,见天

    就赶紧回。啊?

    和平刚回没几日头,这伢子又要跑嘞,老婆子我这命……」

    总之一阵稀里哗啦送别独奏曲,伴随着车子开出了老远,还能听见她老人家

    那独特而又充满韵律的京韵大鼓飘荡在城北上空。恍惚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去上

    大学呢,还是要去上战场了。

    第二章

    平海隶属平阳,离昭陵六七十公里路程。据说我乡宗族大多乃太宗文德之后,

    多么奇怪的事儿啊,这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你如果非要弄出个一二三四丁卯丑寅,

    我也说不上来。60年代那场破「四旧」运动,北方地区的祠堂,宗庙——包括藏

    于其中的族谱家谱,基本都被推倒砸烂、焚烧殆尽。后来多次重修族谱,也没弄

    出个所以然来。听爷爷说,很早以前村里大部分人家确实姓李,少部分姓严。

    后来李姓逐渐外迁,严姓却多了起来,但孝李塘这个村名一直沿用下来。理

    所当然地,某些不成文的族训也得以了保留,比如每逢乡人赴外求学或 仕途升迁,

    到昭陵祭祖,祈愿帝灵蔽佑。显然在我看来,这块贫瘠土地上的那些先人们,顶

    多让后世子孙求了个心安理得。至于出没出啥能人,就不得而知了。

    出平海后,在毕加索上母亲说起这事儿,几经犹豫,我们还是杀往了烟霞镇。

    漂流、野营、探索了,这些肯定赶不上趟儿,母亲说好久没去过大雁沟了,

    于是我们先去大雁沟。大雁沟并不是沟,而是半截山坡子,昭陵九嵕之一。

    九嵕山胜在地势险峻以及物种资源丰富,前两年刚被列为联合国物质文化遗

    产。当然,这些山山水水也就说起来好听,其实没多大意思。走在那些年代久远

    的 青石板路上,有炊烟从两边的木房子中飘出来,弥漫在长长的巷道里,带着世

    间甜腻而真实的味道。而不管到了哪儿,母亲都有点夺人眼球。她白生生地俏立

    于视野之内,宛若一朵悄然盛开的兰花。后来,母亲在那些巷道的 青石板路上玩

    起了跳格子,手舞足蹈,轻盈而欢快。

    还有那抹不经意泄出的灿烂笑容,刹那间足以让万物失色,这些都深深地刻

    在了我脑海里,永生难忘。那是我见过的母亲最快乐的样子。也许每个旅行的人,

    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见证一个地方曾经留下的痕迹。我们会对着那些空旷峡谷、

    辽阔草原、温柔的溪涧大声呼喊,然后对它们说bye bye。记得离开大雁沟时,

    我们的声音一直在那里飘荡,回声持续了将近1分半钟。

    光登顶就用了俩多钟头。中午买了两份鸡蛋面,泡上鸡块和母亲做的牛肉干,

    就着薯条和 啤酒,怪异,却别有一番滋味。饭后我俩在坛口的凉亭里呆了一阵。

    这前前后后横七竖八给母亲照了n多相,她坐石凳上拿着数码相机一翻就是

    好半晌。后来,她指着其中的一张(单手抱柱,两腿岔开)说很早以前她在这儿

    照过一张类似的。

    「好早,七九年,那会儿这么矮。」母亲比划了一下。

    「那么夸张,你说的是侏儒,畸形儿。」我笑了笑。

    「跟你姥爷姥姥一块儿照的,他们就站这儿。」母亲说。

    阳光充足,但山风凛冽,不时有人在我们身边转悠。当他们举起相机时,毫

    无疑问会把我们作为背景囊括到他们的 记忆之中。

    「你姥姥身体不好,姥爷背儿上来,气都没换一口。」

    母亲叹了口气,又说:「今年都快七十了,也没坐过缆车。」

    凉亭紧挨着峭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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