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他和二哥都是受害者。

    二哥总是劝他，要听大哥的话。但 年少轻狂的他刚好处在叛逆期，实在很难

    认同这一点，时常顶撞大哥。当然，每一次都是二哥替他解围。解围的方式也很

    简单，无非是替他挨上一顿胖揍，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

    因此，比起大哥，他更加认同二哥，不仅仅是因为年龄更相近，还因为他们

    同病相怜。

    他很小的时候，大哥就带着他们兄弟俩投靠了赵家。他从小耳濡目染，经常

    看着大哥和那些黑道上的人来往，年幼的他不觉得那些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

    很酷。等到他渐渐长大，大哥早就已经金盆洗手，彻底摆脱了黑道的身份，他还

    觉得有些惋惜。刚好那几年大陆这边开始流行香港的古惑仔电影，他觉得好男儿

    就应该浪迹天涯，潇洒自在。

    90年代，他才十几岁，有这样的想法也怪不得他。

    二哥比他整整大三岁，他初中毕业的时候，二哥正好参加完高考。他眼睁睁

    看着二哥在大哥的安排下去学了 无聊到死的财务管理，他下定决心绝不能受大哥

    的摆布，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听大哥的。

    他喜欢艺术，喜欢音乐和美术，勉强也喜欢文学，他向往诗和远方，却万万

    没想到，大哥因为他的文学功底，让他去学了法律。

    他故意不念书，不想听大哥的安排，没想到早就被大哥拿准了命门，每当他

    不听话的时候，大哥就开始折磨二哥和二嫂，往死里折磨，有一次甚至用点燃的

    雪茄烟，当着他的面，扯开二嫂的上衣，烫在她的胸口上。

    他亲眼看着二嫂雪白的乳房上，被雪茄烟烫了一个巨大的伤疤。

    他怂了。他不得不怂。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但他没有收起对大哥的恨，反而愈演愈烈，这股恨一直在他的心底燃烧。

    他设想过许多复仇的计划，他不想只是简简单单的报复，而是一次性的彻底

    除掉大哥，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他的计划很周详，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动手了。

    转机发生在大嫂嫁入方家之后。他不知道这个和他同岁的女孩子身上，究竟

    有什么魔力，但大哥突然变得收敛了很多。他的本性依然没有变，但至少在表面

    上，他变得谦和有礼，风度翩翩。

    事态缓和了。大哥开始将重心放在事业和大嫂的身上，只要他们兄弟俩做了

    份内事，大哥便很少主动招惹他们。

    他惊讶于发生在大哥身上的变化，于是问了二哥，二哥总是缄默不语。直到

    许多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二哥才颇具深意的对他说，因为大嫂年轻的时候

    长得很像曾经的某个人。至于具体是谁，二哥怎样也不肯说了。

    方国华结识孙慧颖的时候，方国兴的 年纪还太小，但那会儿方国振已经勉强

    能记得事了，因此对她的长相有印象。

    大哥和孙慧颖往来的时候，总是避着他们兄弟俩，因此即使是二哥，也只是

    有个朦胧的印象， 记忆并不深刻。

    孙慧颖是方国华此生唯一的挚爱，他为了她，心甘情愿去改变一切，哪怕是

    她的复刻品，于他来讲也是同样重要。但人和人毕竟 不同，随着 年纪增长，林宁

    的样貌和年轻时的孙慧颖差别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到了后来，几乎很难将两个人

    再联系到一起了。

    这时候，方国华的脾气又变得差了起来，甚至开始动手打骂林宁。

    方国兴知道，是时候启动复仇计划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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