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二十三、漱雪饮仇岂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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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什么两样。」
宁尘心中豁然开朗,虽仍有所怨,却也不得不恭声道一句:「谢宫主指点
只是如何修得道心再进一步?」
「成魔。」
纵情逞欲无法无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谓之魔。宁尘暗吸一口气,随即
冷笑道:「宫主好算计。教下三名高徒助你堪鉴飞升之法,现在又要让我走一走
成魔的我道,好让你看看如何「不忘我」说到头来,我们都是你证道的
工具!」
「我观视你们求道以作参照,的确不假。但我不是在诱你成魔,而是你已经
没有第二种选择。还是说,你打算在元婴前徘徊百年,不得寸进?」
「你不怕我真的变成魔头为祸天下?!到时你其责难咎,我所做下一切孽债,
势必伤你因果!」
「宁尘,什么是魔?当个坏人,就是成魔吗?」
「」
「我无即为佛,我执即为魔。执着我相,超脱世间常道,才是魔道。你所执
着的比世间都一切重的时候,你就是魔了。你早已踏在那条界线之前,只是你还
不知晓。你要记得,你可以是魔,你可以执着,甚至可以做下诸般种种魔道行径,
但只有一条,你不能被人所见,一旦被人所见,你就真的是了。」
宁尘脑中嗡嗡作响,仿佛在冥冥中窥见了灼人双眸的耀光。
悲天悯人,可阴差阳错之下酿成滔天大祸,你即是解不脱的魔头;满心恶念,
却在人前做了一辈子仁义道德之事,你便是大贤之人。
心念,与自己是什么,并不相关又或者,只是可以不相关。
可以,就足够了。
宁尘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意已无可转圜,可这成魔之道的路上,又该如何不
变做罗什陀一般的残虐奸恶?
未等他开口相询,宫主已读懂他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怕。今日将我寒溟漓水宫历代宫主修的《云不行》法纲传你。将
来若到了偏身坠堕之时,它可以护你一护。」
宁尘颤声道:「我能做到么」
「很难。但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容易事?你不过比其他人更难一点罢了。」
「难一点哈哈哈」宁尘苦笑三声,随之目光一坚,「来吧!」
宫主双手剑指一对祭出法印,将寒溟漓水宫秘卷轰然灌入宁尘识海。
待宫主助他调息完全,重新稳住肉身,已是日薄西山。宫主给了他出入寒溟
漓水宫的宫主信物,也将苏血翎放了交还给他,这才将二人送出宫去。
如今宁尘已然明白,宫主为何先前说了一句「为了叫她活着」。当初万法宗
龙雅歌兵解,苏血翎道心随之崩破,还是宁尘用千机神络牵连二人识海才勉强将
她救回来。如今龙雅歌幽精已灭,倘苏血翎知晓此节再复险象,宁尘可就全无办
法了。
所以他只得强作无事,乱写一封手书将苏血翎支走,以期保她无虞。
宁尘咬着牙硬去演戏,好歹支撑了一时半刻,没叫阿翎多起疑心。可满心凄
苦哪是能压得住的,吴少陵练就一双好眼,早看出他的异样,只是言多必失,不
好多说。
二人眼看已行至距离山门不远,身边少有人往,吴少陵索性以真名叫了他。
「尘哥儿,南疆你要自己去,我没法陪你。」
宁尘强镇心神,脸色冷若寒冰,声音也清凉无波:「我知道,我从也没想过
叫你陪我。」
「嗯。」吴少陵点点头,只拿家常话顺着他说,「我在山下蹉跎十年,也该
做些正事了。等我们两兄弟略有所成,下次再见之时也好多吹几句牛。」
宁尘忍不住问:「大哥有何打算?」
「先复铸金丹,然后随我爹将宗门上下清整一番。和任元圣一案有瓜葛的,
都给他大差不差办个干净。」
「大差不差」
「是啊,这偌大一宗,千丝万缕,牵一发动全身,总有力不所及之处。薇姐
将来必是要接任宗主的,她需得竭力修行,震慑全宗内外,那我便要像我爹辅佐
宫主一般,做薇姐的左右手,好好传续我寒溟漓水宫衣钵。」
宁尘微微颔首,长叹道:「能一眼望见的未来,真好啊我却不知,自己
该往何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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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寻得想要的」
「都一样的,尘哥儿。我这里到处都是牵绊手脚的锁枷,举手投足皆是掣肘,
倒也羡慕你的拂袖洒脱。我们都认定了自己要做的事,做就行了,没得退。」
宁尘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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