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扔到一旁的烤火炉里。「朕在朝堂上并没明说是赵王府，这折子再怎么传也就那样了。朕疑惑的是，你这折子上来，作为赵王府长子，你可无法独善其身。」

    「臣只是就审问李岩的结果如实记载。」完颜康回答道：「李岩已于燕京牢内自尽，后面是非评断，便全由圣上，臣不敢因私情妨碍军情大事。」

    「哈哈哈，你可真大胆，说话拐的弯不比那些朝中老臣少。」康熙笑了数声后问道：「你可知道，鳌拜和不少重臣都有心要处理完颜氏和其余女真旧部？」

    「臣不知。」完颜康此时仍是佯作不知情。

    「不管你知不知道，朕也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康熙站起身，握住铁叉子弄了弄烤火炉里的木炭。「朕和鳌中堂的方略是相近的，蒙古嘛…就算现在有点小心思也先放着了。」

    完颜康明白康熙的意思，今天就算没有鳌拜和蒙古拱火，康熙仍会找机会把远离朝廷的女真部族削弱殆尽。

    八旗南下的真正用意，便是要彻底区隔爱新觉罗氏和东北女真旧部，以做正面冲突的准备。

    「你个人的部分，朕是请文将军观察你一阵。」康熙眯起眼看着完颜康。「文将军意外地对你很放心。目前为止，朕交给他办的人，几乎都有问题—必须杀头的那种。」

    完颜康没有回应，当前康熙所说的，聆子兼早已说过一遍了。

    「朕就明说吧，完颜氏的事情，朕已经决定先搁着了。」康熙又翻出一封折子，丢倒完颜康面前。「朕听欧阳锋大师说过，你和武林中人也有交手经验，那就先看看这个吧。」

    完颜康打开了折子，稍稍浏览了一遍。

    那是来自另一名满臣福康安的上书，上头写到他欲在长安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以清廷名义赏赐会后榜上有名的门派。

    但那也只是书面上写得如此。福康安真正的意思，是打算分化武林各门派，划分武林中对清廷态度外，也能或多或少削弱民间潜在的反清势力。

    「皇上，恕臣直言。」完颜康阖上了折子。「此计风险甚大，眼下旧朝对许多门派仍有号召力，不止分化不易，反而有可能激化武林中人对清廷的忌惮。」

    「…汝阳王府的敏敏特穆尔，也是如此说的。」康熙轻笑一声。「可惜这事是鳌中堂在背后促成，朕还无法仅凭汝阳王府的意见否决他，只能劳烦你配合他们一阵。」

    完颜康想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有了其他猜测，但不好直接当着康熙的面问，也就先听从康熙的指示。

    长安武林大会的消息，的确传遍了中原武林各门派。尤其是一些较为新兴或偏门的宗派，多数都想借此机会博取些名声。

    至于像少林、武当等武林的中流砥柱，也或多或少被这消息弄出了内部的争执，但大体上它们仍是倾向于代表汉人政权南明朝廷，对清廷这种拢络行为兴趣缺缺。

    但是，也有一些势力有不同考量。

    「你说什么？」华山中锋的议事堂上，岳不群质疑起林平之的决定。「你要以剑宗名义参加清朝的武林大会？」

    「没错。」林平之跟岳不群提起，也就只是通知，一点商量的感觉也没有。「清廷给的虚名倒是次之，但在下以为，能借此探听其他派别虚实，并积极与他派合作才是首要之务。」

    林平之的构想，是以嵩山派作为假想敌，寻求合作对象以抵抗嵩山派对华山派可能的攻击。

    「嵩山派已经有多次借故攻杀他派的纪录，加上先前药王庙一事，在下不认为华山派应该纵容。」林平之刻意挑起了让岳不群难堪之事，直接封住了岳不群尚未脱口的反驳。

    襄阳郭家，则是另一个有所反应的势力。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让襄儿虏儿你们俩去。」郭夫人如此交待到。「我们需要人能积极干扰鞑子的盘算，收拾武林对朝廷的信心。娘和爹无法出面，芙儿心性急躁，只能交给你们俩了。」

    郭大侠也提醒道：「虏儿功夫并不扎实，襄儿虽然有峨嵋派教导，但清廷手下仍有不少高手，切不可大意。」

    郭大侠和郭夫人心底其实对郭破虏近日的变化都有些不放心，两人只差在有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在为苗人凤治好眼伤后，无论是谁又无论如何打听，郭破虏都鲜少向自己家人透粉过任何意见或想法。

    郭大侠甚至都觉得这儿子是傻了，但郭襄和郭夫人都不这样认为。郭夫人笃定郭破虏开始有了不同于他们夫妇的盘算，至于那盘算是好是坏，又是心向何方，当下没人知晓。

    另一个难以捉摸的，还有康熙的真意。

    「要你去协助福康安啊……」聆子兼听完颜康说完后，不禁失笑一声。「要是鳌拜多和东厂或锦衣卫有点交流，就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了。」

    完颜康也是一样意见，对汉人各大门派来说，朝廷的拢络多半都是被当作警讯而非奖赏。会直接臣服任何当政者的门派，几乎对经营门派都没有一丝概念。

    
第(2/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