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月又西(13-16)
第(2/4)节
学艺就没少挨过师父的打。苓苓,你学戏时是不是很辛苦。”
“倒也没有多苦啦,爸爸。师父只是在教戏时比较严格,平时对我们很好的。二叔他肯定是太皮了,把师父惹急了,才会挨打的。”严苓知道严伯啸心疼自己,但也不愿师父被误会,就耐心同他解释。
“那你学戏时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最近都这么起早贪黑的,难道在上海也是这样吗。”
“不是啦,爸爸。在上海的时候,上台前师父会细细帮我们捋一遍戏,演出的时候也会陪着给我们把关。所以只要乖乖听师父的话,上台前也不必过于担心的。”
她想了想又说:“爸爸。这是我第一次在北平演出,也是第一次作为雁鸣声的人登台。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坏了雁鸣社的名声,更不想给爸爸丢面子。”
“苓苓。爸爸舍不得你受苦,雁鸣社和严家都有我和你二叔撑着的。爸爸只想你轻松快乐。”严伯啸把小人搂在怀里,心里无限疼惜。
“难不成你要我天天闲着,养我一辈子啊?”严苓笑着问他。
“爸爸很乐意养你一辈子。”严伯啸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小人儿的脸颊。
“哼。不要。”严苓伸手拿开了严伯啸的手指。“我才不要当金丝雀。”
“爸爸,你不是常说戏比天大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一直念叨着学戏苦呢。当初我想学戏是有您的原因在的,但是后来跟着师父学戏的过程中我也慢慢明白了您说的那句戏比天大的意义。每次登台看着那些观众,我都能体会到自己的责任和价值所在。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唱戏啊。而且能跟着师父和二叔学戏,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苦呢。”
严苓这番话让严伯啸陷入了沉思。他被严苓打动了,女儿真的很像他,年少时他也觉得唱戏是他真心喜欢的事业,也曾无忧无虑追逐着自己内心的美好。直到后来父亲早逝,他开始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处理各种事物,接触越来越多的人,也见识到这个行业的一些黑暗和无奈。他虽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可却不在似当初那般单纯了,他仅仅把这当作是自己的职业,努力只是为了对的起观众,当初对艺术的激情早已被消耗殆尽。
严苓对艺术的追求和喜爱,是他唱戏教戏这么多年来,很少再见到过的。有人唱戏是为了红,有人是为了钱,有人是图个乐,也有人是为了养家糊口迫不得已。严苓这份单纯的美好,让他心碎又心疼,他高兴自己女儿能有这么高的悟性,可又怕这口鱼龙混杂的大染缸要把严苓也变成自己这般。
“苓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万事都有爸爸帮你撑着。”严伯啸轻拍着小姑娘的背,柔声说道,“今后早些睡觉好不好。万一熬坏了身子,还怎么上台呀。”
“好。”怀里的小人儿已经有了困意,乖乖的应着。
看着小姑娘的睡容,美好温和。严伯啸睡意全无,他的小姑娘有着更高的追求,他也要为她好好谋划,把他能给的都给她。
第十五章
中华戏院后台。
上台前,严伯啸带着严苓跟乐队的人一一打招呼,“五爷,您辛苦。”
“哟!您客气。”王五爷同严伯啸客套着。
严苓在一旁十分有眼色的说:“五爷爷,您辛苦。”
王五爷看着严苓笑说,“从前给老太爷拉胡琴,老太爷走后,又傍着严老板,现在又给大小姐拉琴。我也算是‘三朝元老’啦!”
王五爷是社里出了名的风趣幽默,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
“五爷爷您可是雁鸣社当之无愧的功臣!”严苓也应和着。
虽然知道大小姐打小嘴就甜,但能听到大小姐这么说,王五爷心里也舒坦。“大小姐您呆忽儿上了台,还是该怎么唱就怎么唱。我保证给您把腔拖的密不透风,丝毫不差。”
“好!我这里谢谢五爷爷。”严苓听了琴师王五爷这话心里很是感激。
乐队的艺人们虽然看上去不如台上的演员们风光,可一台戏要想演好,他们的作用也不容小觑。琴师琴拉的好,不仅观众的听觉体验好,台上的演员也能唱的畅快。除此外演员和乐队打好关系也是十分必要的。毕竟以往也发生过演员和乐队起了龃龉,结果演出的时候乐队把演员撂到台上的事儿。
在雁鸣社倒是不必担心出现这种情况,乐队的先生们是绝不会干这么跌份儿的事儿的。不过有了王五爷这话在严苓还是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
在和乐队还有配戏的演员们都打过招呼后,严苓就去了化妆间扮装。待扮上后,活脱脱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一般,在一旁帮她化妆的人看了都夸她扮相好。
轮到她的戏时,她早早去了侧幕候着。严伯啸也在侧幕这里等着她,“苓苓,紧张吗?”
“还是有些的。”严苓老实地点点头。
“别怕,爸爸就在侧幕这里陪你。”严伯啸知道女儿心里不安,想多给她些安慰。
“好。”严苓伸手握住严伯啸的手指。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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