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月又西(01-04)
第(2/3)节
伯啸愠怒的脸色,也不怕,应了声是。
严伯啸看着无动于衷的女儿,忍不住斥了声“真是胡闹!你怎么和她合伙骗我!”
被这么一说,严苓也来了脾气,低声嘟囔着,“要合伙骗你我现在还会在这儿?”
“苓苓,她一个人女人家跑出去多危险,她好歹是你娘啊……”
他说的一句严苓也不想听,“你口口声声担心她。那我告诉你,她是和别人一起走的。还有为什么舅舅家说没有她的消息,你真的觉得舅舅没有帮她打点?”“你不是也没急着去找她吗?怎么?她走了你觉得我也多余起来了不是。”严苓越说越伤心,索性跑回自己屋子。
严伯啸一时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女儿对这一切早已洞悉,可偏偏要误解他。来到严苓房外想要说些安慰或者解释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房门忽然打开,严苓提着行李站在门口。严伯啸问她要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回上海。回师父家。好过在这儿惹您烦。”
第三章
严伯啸没有说话,伸手拿走了严苓的行李,把人拽到了屋里。待到两人相对坐下,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严伯啸看着眼前的人儿,叹了口气“苓苓,别闹了。”
严苓看着平日里台上台下都看着风光清爽的男人,此刻却在她面前露出少见的颓然,不禁有些心疼。没忍住,又扑到他怀里。
“爸爸,我不想去上海了。”
“好。”
“我要留下来陪你。我想进雁鸣社”
严伯啸只当是女儿听话了,却没想到她已经打算着进自家的班社了。
当初他不想女儿进梨园行的,学艺已经够苦了,其间的人情往来也是众多繁琐。奈何当初严苓有着老太太撑腰,又偷偷跟严二学艺,他也当严苓小孩子心性新鲜几天尝到苦头就不学了。没想到严苓倒是坚持下来了,后来还被严二他师父于先生收了徒弟。现在女儿提出要进雁鸣社,这本不是问题,可他还是舍不得她受这份苦。
见她爸爸迟迟没有回应,严苓怕他不允,急忙道“爸爸,我这几年跟着师父学了不少戏。二叔会的我都会。或者我进社里跑龙套也行。”
“你跑龙套是想折煞我,还是想丢了你师父的面子?”严伯啸打趣她。“进社里可是要吃苦的。”
“爸爸,我能吃苦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罩着我吗。”严苓抬头朝严伯啸笑着讨好。
严伯啸受不住她这磨人的样子,只好说要和严二商量商量,再让刘管事去安排。
严苓一时激动,抬头亲了严伯啸的脸。又狡黠一笑,欢欢喜喜地说谢谢爸爸。
眼前人明显一愣,随后红晕爬满了双颊。严伯啸起身抬脚就往外走,临走还埋怨“别跟你娘学那些洋礼。”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严苓笑得越发开心。
严苓猜着能知道吴雪见她的只有师父,能和她师父联系的也就是她那好二叔了。她去前院没找到严仲鸣,就问了二叔的小徒弟。
那老实的小毛头告诉她,“师父说,大小姐要找他就让我告诉你他去戏园子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别人要找他呢?”
“额,就说他…他出门有事儿,一会儿就回。”小毛头含着严苓给他的糖含糊不清的说着。
呵,肯定又是去了白家。
傍晚,严苓又去了严伯啸住的上房。上房是间套间,外间算是严伯啸的书房和小会客室,里间是卧房,只严伯啸一人住。吴雪是不住这里的,她甚至都不愿在这院子里住,说是早晚间徒弟们练功太吵且自己住不惯院子。她住锦华酒店三楼,那里也是吴家置业。
严苓走到桌前,拉开左边第一个抽屉,这是她爸爸常放信的地方。她翻找了一通,把上下几个抽屉都找了几遍也没找到。心里失落,爸爸该不会把她之前写的信都扔了吧。
她窝在书房的沙发里,翻看着从架子上随意抽出的一本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严伯啸下了夜戏,回到房间,就看到了绻在沙发里的小小的一团。轻轻叫了严苓一声,见她翻了个身,又绻了回去。只好从沙发里把人捞起来,抱回她房间。
怀里的人儿,眉目舒展,长长的睫毛轻轻微动,整个人都温软无比,全然没有早间和他争执时的凛若冰霜。
第四章
回到自己卧室,严伯啸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近来发生的事,怎么也睡不着。他翻开枕下放的那本《三国志》,打算看着入眠。书页里夹着的薄薄的信纸从里散落出来,他拿起信纸摩挲着,唉,这下更睡不着了。
这些全都是严苓写给他的信。之前老太太病重,他和严二带着雁鸣社在外地演出不能回来,严苓要一边照顾老太太,还要写信随时告知他家里的情况。后来老太太仙逝,严苓知他难过,处处替他着想,宽慰他,把家里社里他顾及不到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后来她再去上海,也是时常寄信给他。
那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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