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失阿娘(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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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藏好啊,官军来抓丁抢粮了。”喊完就飞般向着下一家奔去。阿娘立时就慌了,身子重跑得慢,等到了村中大槐树下时,已是好多女人孩子乱作一团。一时间女人孩子哭成一片,阿娘不见村中男人在,脑袋里嗡嗡地,坐在地上直喘,浑身的肉好像被剃了,没了骨头,软倒在地上,天旋地转。
兵灾后日子还是要过的,活着的不能自己去死,怎么也得为肚中的孩子想想,年景如此草民命如草芥,圣人不仁!
那个冬天艰难的过去了,雪总是不停,地好像从未干爽过。多亏了村正忙活,组织着大家抱团,期期艾艾算是熬过了严冬。
大中五年春分时,沈梦茹呱呱落地,穷苦的村民也都沾了一分喜气,阿娘说人生就像梦,就叫梦娘吧。庄户女子要官名无用,乳名是要伴一生的,嫁到夫家随了夫姓也就只剩乳名属于自己。
李郎中是大中九年立冬前行脚至此,先是看好了梦茹家隔壁阿伯沈石头,他那个病也有些年头了,整日病秧子崴崴的,二两风都能吹倒。也多亏了这样子,逃过了兵役。村正挽留郎中,郎中也说此地养人,行走多年可以歇一歇了。
李郎中本事大,能写字弹琴,看病熬药采药的,还会修房子打家具耕地收庄稼,没他不会的。郎中爱找梦茹,说是她有灵气,想教她读书,阿娘欣然,不花钱识字,哪儿去找这好事?梦茹仗义总带着小她一岁的桃花儿一起,对此郎中只说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吃什么可不能一样。
郎中教的好,梦茹聪慧好学,问题多地郎中想吐血,但每次都耐着性子解答,也着实不易了。渐渐的村里大人们就把自家孩子塞来,说是沾点郎中的贵人气。说起来郎中还真是神奇,一身气质儒雅,谈吐风趣,见多识广。已然是村民们的主心骨,有事儿没事儿地跑来打听点不知道的。
慢慢的梦茹十岁了,绣品已得郎中夸赞,对阿娘说起可以拿到镇上试试换钱,阿娘找到第一个东主,没想到就给订下了,答应最高价格,常年收梦茹的绣品,当时阿娘就流下了泪水。
某日,郎中对梦茹说:“孩子,可愿拜我为师?”梦茹答:“您不一直是我老师么?”
“哈哈哈,此师非彼师,为师要传你一套神功傍身,你可愿?”郎中定定的盯着梦茹,继续道:“授业解惑为师者,授功传道是为父,有再造之功再生之义,功不可轻传,得者终身不可背叛,是为忠信,你可愿?”看着老师凝重的眼神,严肃的面孔,不知怎么梦茹感到一种意识凌驾,飘渺模糊,似有似无地很奇妙。下意识的答到:“弟子愿意”
郎中满意的点了下头,说:“那就跪下,行三扣六拜之礼,别的不需要,那些都是虚的,这个头一定要磕的。”说完走向桌边椅子坐下,伸手摸了下下巴。心说,还是没习惯,胡须已经剃了,这毛病真难改。
从此梦茹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了,三根儿、墩子、磊子他们打的那些拳脚,梦茹一点都不会,老师不教。说哪有女孩子跟人撸胳膊伸腿儿的,应该学些女孩子的本事,绣花啊、画画啊、弹琴、赋诗之类的。有一样本事只教了梦茹一人,就是医病,每日闲暇必读内经,认药采药,焙制、切片、蜜丸等,其中行针认穴最难,郎中常念叨:“此大术需用心力”
翠叶婶子来时,梦茹趴在床边。村正说两日未见梦茹走动,桃花儿在她娘舅家也没回来,就叫儿媳来探望。梦茹娘身子不知怎样了,怕是没几天了。看着床上的梦茹娘僵直的身子,一股寒意窜上脑门,惊得翠叶婶子一身皮都冷了。颤声叫道:“梦娘,梦娘,诶呀!这小娘子怕是也死了?梦娘啊,你可别吓我。”也不敢伸手,面皮苍白急转身跑了。
郎中没家人,初来时得了村正许可,在南山坡下面土地庙边上搭了个草庐。慢慢的收拾着,这些年也有了院子,打了些家什器具,做的最好的是那张八仙桌,配了两把方方正正的高背椅子。送了梦茹家一张大床,一方小桌子,四个小凳。打造了一个绣架,木料是八仙桌剩下的,说是这个家什得耐用。梦茹娘那个樟木箱子,是夫家留下的唯一念想,每日都要擦拭,也是起明发亮的了。
梦茹十四岁,内息通畅,绣活越发精湛,行针认穴也能飞针渡气,绣针钉蚊蝇蛛虫之类的无需目视,百发百中。柔软的丝线亦可作钢丝般使用,树枝木棒用丝线一拉就断,老师说这是先天之气,为先天初期真气可离体三丈,梦茹用心记下了识别之法。
村正带人来时,梦茹还在床边趴着,探了下鼻息,看向众人说:“孩子没事,她阿娘还是先别动,此时天冷人还能放,待梦娘自醒吧。由她来做主下葬,想来孩子能安心些。诶…”
老师说女子也要有名字,茹花洁白无瑕,纯净自然,其表绝美使人心怡,其心为苦纳人良言。像极汝品质,故而加此一字,就叫沈梦茹吧。
梦茹醒来时一片漆黑,冰凉月光从窗户照到阿娘脸上,那是一尊石像吗?为何阿娘睡的这么沉,连发丝都是死的?眼睛肿的几乎看不见,伸手摸着阿娘的面容,好冷,轻轻闭上阿娘张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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