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chater1-表哥，你是笨蛋吗？(4)

    「先喝杯热奶茶再睡吧，等等我替妳榨妳最爱的葡萄汁。」听见汤柔的声音，原躺在沙发上闭眼小憩的卫曦睁开了眼坐起身，轻啜着她递来的热奶茶。

    忙了一夜，又接了场大手术，纵使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再说了，卫曦从小身体就不怎幺好，换季时间常染上感冒，忙碌的时候更是容易让体重从标準的五十公斤掉到只剩下四十二、四十三公斤。

    小时候都是家人替她煲汤喂着，后来北上读医学院，她自己不善厨艺，就改由同寝室的汤柔帮忙煲汤顾着她的身体，着实是胖了不少。

    看着卫曦的身体一点一滴地慢慢长肉，说实在的，汤柔很难不骄傲自己煲汤的手艺。

    「谢谢妳，汤柔。」卫曦漾起一抹充满感激的淡笑，一生中能有这样温柔体贴、关心自己身体的朋友，真好。

    「刚才我听张说乐芯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接受检查，晚点才可以见妳。」一听到乐芯的名字，卫曦的精神瞬间都来了，睡意早就不知跑哪去。

    「她有没有吵着要见爸爸妈妈？廖泽深有没有先喂她吃点东西再送她去检查？不行，我现在就得去看看她，反则我不放心。」小小年纪就饱受病魔的摧残，现下又失去了父母，卫曦说什幺也不愿乐芯这样小的孩子独自去承受。

    语毕，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不料却被汤柔给伸手按着坐下，「瞧妳这慌慌张张的模样，我不是说了吗，乐芯现在还在接受检查不能见妳，而且依妳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去见她。忙了一整夜，妳需要好好休息才是，睡一下吧，中午我替妳约了孙文彦吃饭，时间到了会叫妳。」

    卫曦被动躺下闭眼小憩，心里虽然很想反驳汤柔的旨意，但卫曦知道跟汤柔作对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她没那个闲情逸致在母老虎嘴边拔毛，何况汤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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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幺呢？心不在焉的。」从恍惚中回过神，卫曦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孙文彦，回道：「没什幺，就是看着窗外的人想起些事情罢了。」

    孙文彦没再说话，安静地切起自己盘中的羊小排，然后放进卫曦面前的空盘，「吃点羊肉，妳感冒才刚好，羊肉可治病后虚寒，有益妳的寒性体质。」

    卫曦听话的叉起羊肉送进嘴里，他们三人的相处模式似乎从认识后就定格了，汤柔负责煲汤跟料理食材，孙文彦负责研究哪些料理有益身体健康、哪些食物不可多食用，而她呢，只需要负责把送到她面前的食物全吃光就行了。

    吃了好一会儿，看着孙文彦动作熟练地切着羊肉跟其他餐点，卫曦不自觉地开口问：

    「欸，孙文彦，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

    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的回答。

    十年。

    原来已经十年了吗？她跟汤柔还有孙文彦的认识已经十年了吗？她离开家里北上读书已经十年了吗？那些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回忆，已经十年了吗？

    就她现在而言，她的生命不过是两个十年加一个八年所组合而成。

    扣除掉那不知道干什幺去了的八年不算，前一个十年，她在懵懵懂懂中学习爱恋是何等滋味；后一个十年，她在恍恍惚惚中学习该如何去忘记一个人。

    不过很显然的是，她两样都学的不怎幺样。

    但这不是她在乎的重点，她在乎的是，那个她爱过恨过、然后想忘记的人，居然存在她的生命里那幺久。

    两个十年，等同于是她从出生活到现在的三分之二个岁月。

    太长了，长到她觉得可怕。

    「别老是在吃饭时想些有的没的，赶快把盘里的食物吃完，要是冷了可没办法加热。」孙文彦轻敲着桌面，提醒卫曦该回神了。

    「知道了。」卫曦边说边将自己点的七分熟菲力牛整盘放到孙文彦面前，「以后就叫我点羊排就好，不要每次都是你点，然后又切给我吃。」

    听着这话，孙文彦心里莫名跑出暖意，伸手摸了摸卫曦的头。

    「可我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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