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科特站在厚重的地毯上，有些开心地看着沃伦在他面前点燃一盏蜡烛，他带着期待开口：“沃伦，我……”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沃伦打断他的话，扭头一个猛扑把他按在地毯上，科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在摇曳的烛光下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来找你。”他如实回答，“你几天没有回家了，我很担心你。”

    长久的沉默。科特感觉桎梏着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和沃伦两人跪坐在地上。沃伦把脸深深的埋在手心，看起来疲惫不堪。科特不明所以，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的背。

    “我明天要去意大利了。”终于，沃伦抬起头看着科特，他的轮廓在烛光下变得清晰，“不能带着你一起去。”

    “哦。”科特停顿了很久之后回答，有什么东西哽住他的咽喉，他尽力保持口齿清晰，“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沃伦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科特终于能看清他的表情，他的脸上写满了他从没见过的复杂神色，“我们走吧。”

    沃伦内心激荡着情感，理智在感动与热情的挤压下模糊不清：“就我们两个，我们去随便什么地方，我不想在没有你的地方生活。”

    科特有一瞬间的迟疑，沃伦看到他眼中的不解与迟疑，胸中的热情慢慢冷却。

    “或者你留下。”沃伦慢慢松开他，从左手腕上卸下他的手表，“我走了之后你在这里也呆不了很久的，父亲多半会把你赶出去。虽然变种人在外面不好过，但是有钱还是会好一点的。”

    他把手表塞到科特手里，强装冷静地说道：“你拿着这块表，去找个当铺卖了，钱足够你在这里活下去。”

    科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们一起度过了童年的尾声和青春的大半，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分开。

    “不，我和你一起走。沃伦，”他把手表塞回沃伦怀中，他对自己的感情还迷惑不清，但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

    “少爷，老爷请你……变种人！”女佣突然推门而入，她在看到科特的那一刻高声尖叫起来，无数脚步声同时响起，佣人和保镖们都在向这个方向赶来。

    沃伦拉起科特开始往走廊逃去，他们仓惶的向阁楼跑去，将身后无数惊叫甩在身后。

    “还记得那个码头吗？当时那里停着一条货船，记得吗？”巨大的幸福感拉扯着沃伦的灵魂，他握着科特的手一路逃亡，好像握住了整个世界。他的胸中充满了难以描述的感情，嗓音愉悦得不像正在逃跑，更像是奔赴幸福的殿堂，“科特，用你的天赋带我们去那里，他们再也不会找不到我们。”

    科特惊惶地瞪大双眼：“可、可是，我不知道那艘船现在在哪里，我、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办到……”

    “科特，科特。”沃伦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们逃进了死胡同里，身后只有一扇窗户，下面是二十米的高度，“你可以做到的，如果失败了，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沃伦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科特凝望着他的双眼，交叠的掌心传来蛊惑人心的温度。

    “我可以的。”他在心里默念，视线一直没有从沃伦脸上移开。

    他们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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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科特的天赋远比他想象的强，他们从沃辛顿家里成功出逃，落在了那艘货轮的甲板上。

    当时那条船在汪洋大海的正中央，他们躲在盛满香蕉的集装箱缝隙，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梦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两个人都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

    他们在货轮上无法四处走动，也不知道目的地会是哪里，就互相诉说对未来的憧憬。

    几天之后货轮暂时靠岸，沃伦和科特终于从船上下来。沃伦卖掉了他那块手表，换来了两张去巴黎的船票。

    他们只带着彼此，还有一本圣经和一个十字架，在大海之中随波逐流。其他乘客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都一一被沃伦瞪回去，之后科特不愿意在人前出现，沃伦也陪着他，两人经常在午夜无人或黎明时分出现在甲板。无数妙龄少女或是打扮艳丽的妇人向沃伦投来或羞涩或暧昧的眼神，也被他视若无睹。他们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彼此吐露心声，分享着心底所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风浪大的日子就回到他们的房间里，沃伦静静听科特温言细语地念着圣经，然后在声音被海浪掩盖的时候把他压在床上亲热，直到他手中的书落在地上，再也握不住为止。

    他们互相取笑对方是罗密欧，并且为了谁是朱丽叶而大打出手，幻想着上岸之后的生活，凑在一起用零散的语句拼凑出想要的未来。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然而好运不会一直常伴他身。

    最初面临的是语言不通，轻率做出的决定开始逐步让他们尝到恶果。当时从货轮下来的时候，沃伦只想着尽快离开美国境内，根本没在意目的地是哪，现在他们抵达目的地了，一下子被陌生的语言淹没，才感受到问题的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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