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所以这就是那个马戏团的怪物？”

    声音从上方响起的时候科特正拿尾巴把衣服上的流苏扭成麻花，他惊慌地抬头看去，然后看到了他这辈子看到过最好看的人。

    楼梯上的男孩金发碧眼，白衬衫得体的塞在他的背带西装短裤里。科特惊艳的想，他和天使的距离只是一双翅膀。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但他毫不在意。年轻的沃伦·华盛顿三世饶有兴趣的低头打量着楼下正在发呆的人，深红色的演出服显得蓝色皮肤的变种人更加不像人类。沃伦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扫过他的尾巴和三根手指，然后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科……科特。”他磕磕绊绊地回答。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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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二天沃伦拾起破碎的心，套上皮衣他就又变回众人眼里那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秋日的阳光对他来说过于耀眼，多照几下都会化成灰烬。沃伦像躲避追杀一样急忙钻进距离最近的一间酒吧，有时候他觉得他应该长出蝙蝠一样的獠牙和翅膀，而不是这些轻飘飘的羽毛。

    “begoon？”调酒师笑着说道，“现在可不是猎艳的黄金时间，花花公子。”

    沃伦头痛欲裂，但昏暗的环境比外面好太多了，他正在努力从宿醉的伏特加里捞出自己的大脑，随口应和：“你认识我？”

    调酒师耸耸肩，指了指他身后：“没人不认识这对翅膀。”

    “没想到这么有名。”沃伦直视着他，“我点的酒在哪？”

    “那样的酒太甜了，不考虑换更辣一点的吗？”

    “比如说？”

    “比如说，”调酒师看着他，两人的对视变得暧昧，“我。”

    科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玻璃杯，疑惑的问：“你确定可以喝这个吗？”

    透明的器皿装了七分满的蓝色液体，冰块轻轻碰撞彼此，发出诱人的声响。十四岁的沃伦信誓旦旦地保证：“只是饮料而已，就像你喝过的蓝莓汁什么的，大家都喝这个。”

    他们躲在沃伦的卧室里锁住房门，把仆人们隔绝在外。沃伦偷偷摸摸拿出好不容易搞到的伏特加——未成年人拿到酒总是不那么简单。骗人第一次就喝酒就喝伏特加有那么一点不道德，沃伦假好心的加上一点儿厨房弄来的力娇酒和柠檬，调出他人生中第一杯鸡尾酒。

    科特有些羡慕地盯着他看，沃伦是个普通人，没有尾巴没有蓝皮肤，还有正常的五根手指。他已经不是初见时像俄罗斯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少爷，少年像新生的枝芽一样抽条伸展，细枝末节里显现出英挺的雏形。一个普通人可以轻易走出庭院的大门，而变种人离开这里一步就会有很大的几率横死街头。

    “我也想去学校看看。”科特小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羡艳，“在学校大家都喝这个吗？它好蓝。”

    “当然，”沃伦毫不犹豫地撒谎，没有丝毫愧疚的催促他，“快点，管家就要上来了。”

    “好吧，好吧，”科特惊慌起来，管家的出现代表着他们相处时间的结束，然后他就该回到一楼的角落，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装饰品。除了沃伦当他是人以外，其他人只当他是华盛顿家的所有物。

    他很庆幸自己能呆在这个家里，外面的社会对变种人并不友好，大多数变种人都隐姓埋名的生活，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但科特无处可逃。

    这个家的主人对变种人的厌恶深入骨髓，华盛顿先生从不靠近这幢别墅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这对科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沃伦会骗他去掏蜂窝，也会在仆人暗地欺负他的时候护着他。

    他对沃伦的话深信不疑。

    科特将液体一饮而尽。

    沃伦期待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奇怪，”科特吞吞吐吐地说，他的头有点发晕“你看上去有两个……”

    砰。

    房间被呛人的硫磺味淹没。

    “谢谢，但是我喝了一晚，现在头还在痛。”沃伦慢条斯理地露出标准的玩世不恭的微笑。

    离开酒吧之后他踏上通往教堂的小路，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他有什么好？沃伦悻悻地想，追他的人从香榭丽舍一路排出巴黎，科特从不给他好脸色，从来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圣人表情，明明有能力去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出那间小小的告解室。

    科特清醒之后被自己觉醒的能力吓得够呛，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他们背地里的活动没被任何人发现，沃伦同样不喜欢他的老管家，那只是父亲的另一个眼线。

    “出来。”沃伦不耐烦的踹开衣柜的门，科特躲在里面惊慌无措的看着他。

    “我也有一点变种……不过那不重要。”他烦躁的抓了抓头，不知道怎么和变种人解释，年轻人无法把自己的关怀坦率的说出口，“算了，还有另一种方法。”

    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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