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段话说出来的同时，巫女终於把刀拔出来──那是骑士们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那把刀的模样。

    ──染上鲜血的银白刀刃。

    十几名骑士的鲜血，在结界四周构成斑斑血滴，一股黏稠混浊的声音传了出来。

    巫女身体不动，只用右手高高举起野太刀，赤红色的光芒照亮整个结界，血滴彷彿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围绕结界转动起来。

    这种惨烈的不自然现象，在一曲悦耳的笛声之中，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不知何时，修伊手里多了一把笛子。

    六孔的横吹管乐器，吹出一首低沉悲伤的曲子。

    如果骑士们当中有人涉猎过神乐，或许就会明白了──那是用来送葬的曲子。

    等到血滴汇聚成更大的血点后，纷纷莫名飘动，往结界的最高处、野太刀的刀身集中，最后形成一个赤红色的圆球，颜色比起鲜血更加昏暗，掀起一阵让人冷汗直流的寒风。

    这些杂音、风声，听起来跟笛声十分搭调，彷彿将演奏之人的内心，扩散到整个结界之中，进而渲染人心。

    正因如此，这首曲子带给骑士们的，只会是更大的绝望──在他们触碰到修伊心中的黑暗之中，抵抗的想法都消失了。

    不，应该是他们无法抵抗，在音符流过耳边的瞬间，身体就失去了力气，只剩下面对死亡的恐惧了。

    褪去所有缀饰，只用最为单纯的笛声，表现出纯粹的力量，音乐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最为原始且纯粹的，也足以将心中潜藏的某种感情释放出来。

    无助、哀伤、愤怒、祈求、怨恨──透过这曲笛声，让他们体会到半魔人心中的无边黑暗，对於世界的无穷诅咒。

    “献上祭礼，听从吾之呼唤，跟随吾之旨意──天钿女命，完成吾等的盟约！

    魔剑乳燐、发动！“

    听到修伊的指示，巫女将野太刀放了下来，在彷彿两个沉重圆弧跟空气摩擦的声音之后，将野太刀收进刀鞘。

    接着，摆出双腿前弓后箭，左手握住刀鞘，大拇指顶住刀锷，右手放在剑柄中段附近，一个非常奇特的姿势。

    笛声再次奏起，将迷惘无助的生命，带往幽暗深远的彼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乳香，夹杂在刺鼻的血腥味之中，伴随着沉重的镇魂曲，

    带出一抹哀悼逝去之人的圣洁乳香──

    等到乐曲结束、撤去结界后，修伊放下高丽笛，这里只剩下他跟千早两个活人了。

    原本有如覆盖整个世界的血腥味，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表现出巫女气质的母乳香气，成为森林之中最显眼的印象。

    在夜晚逐渐变得冰冷的空气中，千早脸上挂着不安神色，因为她刚刚同样置身在神乐之中，也清楚感觉到主人心中日渐扩大的黑闇。

    而且──

    “……呜！”

    千早身体轻轻颤抖，没有染上任何汙秽血点的巫女服，胸口那座高山……彷彿雪水融化似的，两边前端各自出现无法隐瞒的湿润痕迹，范围越来越大，几乎把整块胸前的布料都打湿了。

    利用神乐战斗后，身体必然会出现分泌母乳的副作用，这让千早很难习惯，全身的体温升高许多，母乳香气从胸部散发出来。

    如果这种时候，主人愿意立刻拉开她的衣服，像个婴儿般大口吸吮，那就再好不过了，事实上千早也是带有这种期待，光是回想起不久之前，主人含着自己乳头啃咬的快感，身体深处就会出现酥麻感觉。

    然而，看着修伊那双空洞的双眼，她又把这些话吞进肚里，刚刚那首镇魂曲的余韵，尚未从身体褪去。

    黑夜之中的森林，主人被一股黑暗气息围绕着。虽然这里原本就没有灯火，只能依靠天色的月光照明，但如今眼前的修伊，却是昏暗得连脚边都看不清楚。

    ……这或许也是以往主人被禁止复仇的原因吧，活在黑暗之中，总有一天会被心中的『真实黑闇』给吞噬的。

    ……悲伤的事……寂寞的事……这些都会让刺激到魔性，内心变得更加冰冷。

    她知道闇夜之眷属的温和，也体会过人类的温暖……同样的，她也历经魔族的冷澈，感受过人类的残虐。

    主人就是这种魔神与人类成为一体的『半魔人』。

    两种血脉在体内激烈冲突、冲撞，导致心中有某种冷雾产生，无时无刻侵蚀所剩不多的理智。

    这种时候，千早就不敢过於靠近修伊，只能双手轻轻靠在胸前，任由珍贵的母乳滴在地上，痴痴等待主人恢复理性的那一刻。

    “你们要看多久？母乳的气味都传出来了。”

    ──“修伊殿下、千早。”

    千早忍耐着乳腺传出的阵阵疼痛，只能孤单一个人跟不安战斗时，突然感觉到空气之中有些器长，接着修伊就莫名说了这句话。

    附近的草丛出现晃动，两道模糊身影走了出来。

    踏着分址鞋袜的脚步声，化身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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