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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毕竟,他们是在拥吻啊。
林时雨心里原来是有人的。
“……他是谁?冷长书吗?”哪怕上天会达成自己祈求的概率很低,很余归晚还是想着,不是冷长书就好了。便是冷家的人,但不要是冷场书啊,那样的人,他哪里比得过。
林时雨却不知余归晚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想,既然余归晚都看到了,那隐瞒也无必要:“是。”
余归晚感觉自己心被揪了一下:“……你们,原来是恋人吗?原来你,一直是有恋人的吗?”
恋人。
这个词对林时雨而言太严重了。
他跟冷长书的关系,哪里能用得到“恋”字。
其实如果余归晚换一个问法,问冷长书就是你男朋友吗。也许林时雨都不需要纠结什么,他会回答是。
因为他们对外关系看上去就是这样的。
冷长书带他回过冷家,向冷家人介绍起自己时,他都说,这就是我那位小朋友。在见冷长书朋友时,冷长书的友人也会开玩笑地问,这就是你的小男朋友啊。
小朋友也好,小男朋友也好,都是林时雨常听的,习惯接受了的。
可被问恋人,林时雨就心虚了。
他不知自己下意识的一句否认会给余归晚带去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无法对自己唯一有的朋友撒谎,他已经心虚了:“……不是,我们不是恋人。”
余归晚感觉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感觉很荒谬,既不是恋人,那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地拥吻在一起?
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回想起来林时雨总是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接触。平日里哪儿都不去,一下课就走。虽然穿的都是奢侈品牌,可实际他对这些都不了解。总将家长挂在嘴边,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家长允许。
其实是被包|养的吧。
余归晚突然一阵恶心:“……你常说的家长,就是冷长书吗?”
林时雨不觉得自己跟冷长书的关系会影响到自己跟余归晚的关系,他甚至不能够理解余归晚的反常。他问:“……怎么了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余归晚的声音重了些,他很难接受,自己以为那个白玉无瑕的人,竟宛如娼倌之流:“为什么要这样!你是缺钱吗!怎么能够出卖自己做这样的事!”
林时雨被余归晚吼懵了,他都听不懂余归晚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是因为钱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东西?冷长书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给你?”
林时雨再傻再不懂,可听到余归晚开口闭口都是钱的,也猜到了他的话对自己绝非友好:“……你怎么了?我跟冷长书的关系,难道会影响我跟你的关系吗?不是恋人又怎么了?我一定要跟他是恋人吗?”
余归晚若知晓林时雨的过往,大概就能理解林时雨的别无选择。可惜他不知晓,他用对待世人的那套常识对待林时雨:“两个人在一起自是因为互相喜欢,否则那就叫利用,或叫买卖……你与他是什么,是利用?还是买卖?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你了!”
余归晚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难免刺耳伤人。
林时雨觉得他这两句话虽不长,却有着能将人击痛的力量。可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脆弱,即便林时雨将余归晚看作自己唯一的朋友,可当余归晚说出“看错”二字以后,林时雨也终于冷了脸。
林时雨从未歇斯底里过,这回自然依旧不会。
他看了看余归晚,最后慢慢地说了句:“……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你……像你一样多好,人生丰富多彩,不知人间绝境是什么。”
说罢,林时雨转身就要走了。
将话说到难以下台的人是余归晚,可林时雨转身要走了,他却又有些慌乱地想去拉住林时雨。
只是被林时雨一下子就甩开了。
林时雨微微侧过身,对余归晚说道:“谢谢你先前为我补习还带我录歌……这是利用买卖的话,我会给你补偿。以后,你不用同我说话了,我们不是朋友了。”
林时雨心里是有舍不得的,毕竟这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可感情单纯者,有时更能干脆无情。是余归晚说了看错,他想,那就是绝交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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