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血钳，尸体膝盖损伤严重，胫前有摩擦痕迹，但似乎不是普通的摩擦，有玻璃碎渣的尖锐刮痕。

    “夜里气温低，中午回温，车库气流不通畅，下午就闷出了味道。”

    钟聿略想了想，“不对”，停顿一秒后问道：“车库是隔壁商场新建的，还是附属医院的老车库？”

    白境舟不知道还有这个区别，转头看向陈涛。

    陈涛不解，“老车库”。

    动作一顿，钟聿偏头看了眼死者面部，“老车库的车位都固定，没有人平白无故去检查废弃了几个月的车辆。而新建的就不一定了，藏尸的风险很大。关键监控设备齐全。”

    陈涛忍不住点头，“警察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去检查车库录像了，不过老车库的录像从上个月开始就出问题了，所以现在还没有结果……”

    这几乎意料之中。

    “那也可以缩小范围”，钟聿回头问陈涛：“老车库监控有问题你是今天才知道？”

    陈涛点头，转头看白境舟。

    白境舟果断摇头，望着陈涛疑惑道：“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下雨老是出故障，公告栏还通知了什么车库——”

    两人顿时一凛，几秒后，齐齐看向正在检查尸体胫骨表面的钟聿。

    难保不是什么内部人员。

    白境舟冷汗都下来了。

    钟聿依旧一言不发，过了会，止血钳夹出很小一点玻璃状碎屑，陈涛端来玻璃皿，“拿去检查，看看出自什么器物”。

    “好。”

    白境舟接着说道：“我们看过了，尸表没有致命性损伤，也不是和上具一样的一氧化碳窒息死亡，这次是奸-杀。”

    钟聿点头，没有质疑。

    陈涛走后，白境舟越想越不对劲，对着正在解剖的钟聿说道：“已经三具了，这哪是恶意犯罪，分明就是恶意报复啊！”

    钟聿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为了进一步确定凶手，眼前的这具尸体让他有些拿不准。

    这次的生殖腔剥离手法起初堪称娴熟，老练无比，就连入刀口的选择不是手术台上站了十几年的人是做不出来的。不过在剥离后期，就显得错误百出，磕磕碰碰，不像是有意为之，倒像是新手练手……

    想到这一点，钟聿眉头深皱，“我让陈涛模拟解剖步骤，查手法，这具和前面两具是同一人所为吗？”

    “开头应该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精准”，说着，白境舟伸指在尸体腹部入刀口虚虚划了一线，“但是这具就像老手做到一半让新手接手，继续解剖似的”，白境舟愈发觉得荒谬，猜想：“连着三具都是生殖腔剥离，是对o有多大仇啊，现在还组团来杀人……”

    钟聿拆下刀片，忽然想起什么，问白境舟：“最近关于o有什么新闻吗？”

    白境舟接过尸体开始缝合，随口说道：“没什么新闻，还不是平权运动……年前就闹得沸沸扬扬”，抻了抻双臂，白境舟低下头看着尸体，嘴里絮絮叨叨：“听说下下个月在市中心要举行一次活动，好像是为了抗议最近的大企业裁员，就是裁的都是o嘛。钟医生，你说这些个老板是不是傻，现在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收敛收敛——”

    “这件事上新闻了吗？”钟聿截住问道。

    “啊？”白境舟没明白，“哪件？”

    钟聿没有看他，视线停留在尸体上。

    总算反应过来，“当然！第一具发现的时候就上了。今天下午你没看到，光记者就已经把我们医院堵得关了两个小时的门。现在不知道新闻上怎么报道呢！说不定下下个月又要抗议o生存问题了。你说矛盾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我现在就一个希望，赶紧结案吧，我的老天爷……”说着说着，白境舟抬头，而钟聿早就不见了身影。

    钟聿找到怀初的时候，怀初正缩在沙发里看新闻，被白境舟预料到了，今晚的新闻全是关于这次的连环凶杀案。

    整间办公室里亮堂堂，就连隔间的灯都被一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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