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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坐在窗边的男人起身去拿行李,我被他的动作轻轻碰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顺着他的动作抬眼,看着他拿行李。
旁边那位先生也起了身——他大概真的有些年纪了,神色非常沉稳,精气神却不错,叫人看不出具体岁数。这行李架都是按照欧美人的身高标准来定的,预备拿行李的男人不得不踩在座位上去够行李,而他就站在后头,伸了一只手去帮忙。那男人站在座位上才能够到的行李,他抬个手就碰到了,我这才意识到他有多高,之前坐着的时候都没觉着。
男人哎地叫一声,说:“你干嘛,坐着吧,我能行。”
他也不言语,依旧托着行李箱的一角,直到它安全触到地面。
男人伸了一只手推他:“你别管,待会儿伤着你。”
那位先生立在那儿不动,等他去拿下一个行李,就问他:“万一力气没使上,掉下来怎么办呢?”
“你站在那儿,掉下来一个砸着你。”
那位先生依旧不急不缓的,说:“行啊,就怕你砸着人家小姑娘。”
作为人家口中的小姑娘,我心里乐了,大概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中文。我实在很喜欢听这位先生说话的调调,沉悠悠的,听得人心尖发麻。
男人有些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一定要砸着别人了。”他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拿下来,“瞧,这一点小事,你又不放心。”
那位先生不说话,只伸了手去扶他,男人便自自然然地把手搭进对方手心里,虚虚借力,一步从座位上跨下来,嘴里还接着说:“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白先生?”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以“那位先生”来称呼他。
男人弯腰去整理座位,两人手才松开。我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两人的相处实在很有意思。
过了一会儿广播开始报站,我这才意识到我跟他们是同一站下车,连忙收拾了东西——其实也实在没什么可收拾的,但我习惯性地检查一番,确认没落下什么。
出站的时候,他们就走在我前面,这是个小站,人并不算多,但他们依然牵着手,从背影来看便很美好。
第四十九章番外·白老先生(二)
我倒没想过,还会再遇到他们。
那时我短暂的假期已被消磨得只剩一个尾巴尖儿,偶然间得知一位学姐在附近搞湿地调研,我便去同她见了一面,聊了一下午的闲篇儿。她向我介绍她的研究成果和苦中作乐的生活,我则给她展示这些天拍的照片。
“你要成为一名摄影师吗?”她笑道,看样子是很佩服我的摄影技术。
“你觉得我可以吗?”我反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你看你拍得这么好。”
我借机又欣赏了一遍自己的佳作,也很得意。回去的时候,恰好黄昏,自天际撒下一片金光潋滟,堪称绝美。我这时正兴起,似乎有一种惬意的浪漫将我浑身包围,于是在我眼中,哪怕一花一木都是感性而温柔的,值得我陷入其中,不能自己。一阵鸽翅的扑簌声掠过头顶,我眯着眼睛去瞧,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尖尖的教堂顶,便决定散步到那里去坐一坐。
我看过许多负有盛名的教堂,或华美或庄严,足以令我这样的看客瞠目结舌。相比之下,这座教堂实在简单得有些可爱了,甚至它的安静在此刻也显得那么地富有诗意。
便是在这里,我又遇到了那一对伴侣,他们似乎是特意到这里——来喂鸽子的。
那位先生仍旧坐着,但坐姿与之前我所见过的又有些不同了,只见他一手搭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专心看跟前的人喂鸽子,那股令人瞩目的端重气质顷刻间便没有了,他浑身舒展着,经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都难以掩盖住的、分明是一流富贵乡里才能养出的骄矜自得。
他微微偏转视线,极快地与我对视了一眼,这感觉异常熟悉,我记得在火车上也是这样类似的场景。
“来。”他招呼着,却不是对我,很快有人丢下鸽子跑到他旁边坐着,恰好背靠着他的手臂,低头将手掌的碎屑拍干净。那位先生抓着他的手看了看,像检查孩子卫生的家长。
“回去吗?”男人问。
“坐一会儿。”那位先生顺势将他的手留在自己的掌心里,如此答道。
男人这时才注意到我,有些疑惑的样子,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嗨,我们之前在火车上见过。”
他礼貌性地回了一句:“你好。”
我看了看他的单反,问:“可以借您的相机用一下吗?”我跟学姐见面,并没有把笨重的家伙也随身带出来,“风景挺好的,不过我没有带相机。我还可以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他看了身旁那位先生一眼,先生并没有任何表示,他便把自己的单反递给我,微微笑了一下,看样子是比较单纯内向的性子。
“谢谢。”我真心地感谢道。为了表示尊重,我并没有离他们很远,就站在附近调试了一下镜头,然后举起单反问:“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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