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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好害怕的?

    这个问号,使她笑了。

    咯咯咯的笑声,沙哑的,比哭还难听──

    她已是空无一物,孓然一身的人了。

    看著手上扎著的点滴。

    她不自主的落下泪──

    还是好痛呀……

    妈妈……

    水嫣……

    为什麽当她最软弱无助时,却没人陪在她身边?

    被所有人都狠狠抛下的她──

    活下去。

    已成了她最不敢想的…

    「啊──姚小姐──!!!」

    「快……病人大出血……叫刘医生来!!」

    这下,她自动退出,可以吗?水茵!

    她转过身。

    兴奋的发亮了眼,奔了过去。

    妈妈。

    她蹭在母亲柔软的怀抱中,流连忘返,再也不肯抽身。

    和记忆中的美丽容颜相差不远,眼前搂抱自己的,正是自己今生眷恋不已,却又是第一个伤她最深的至爱之人。

    水茵──我的小水茵……

    她突然意识到──

    眼前的自己,已缩回孩提四五岁的光景。

    那时母亲还跟自己一块的时候──

    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在母女身旁,来来去去──

    对於母亲的繁多同居人,她始终记不牢其中之一的面孔。

    只是五岁那时,让她印象最深的──母亲跟了一个有暴力因子的男人住一起。

    挨揍以後的母亲,就会这样过来抱住她。

    带著那惨不忍睹的伤痕──

    每次有事儿发生时,母亲总让她避得远远的。

    於是,儿时y影不深,但对於母亲的狼狈样,倒是很心疼的印象深刻──

    妈妈,那叔叔老是欺负你,妈妈怎麽不反击呢?

    傻孩子,妈妈的力气怎可能打得过叔叔──

    水茵眨眨眼,那时的她还不明白什麽叫爱得死去活来,宁可自己咬牙、委曲求全地───也要让那冤家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牵绊──

    於是,她又道:

    那麽妈妈,你可以叫隔壁的王叔叔又或是警察伯伯来帮你嘛……

    母亲笑了。水茵直到现在还不懂母亲那时的笑脸意味著什麽。

    但是她於此时,又再想起母亲很久很久以前对自己最常说的一句话:

    水茵,你要记得,永远永远,不管遭遇到多大的事儿,你都只能一个人去承受──

    一个人去面对,这世上,没有谁真能帮你一辈子的……

    是了,不论母亲在自己生命中扮演著糟糕至极的角色。

    但她有些时候,总是对的──

    没有人───从来就没有人能帮她的……「老师──」

    近乎反sx的排斥起这个称谓。

    仅管昏迷当中,仍是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等到再度清醒而意识到自己还存活下来时,她发现自己此时置身的地方已不是在医院的病房中。

    又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美轮美奂的寝室。

    她躺在那,轻轻抬起自己的手,青可见骨般──那血y隐隐的透在肤下。

    多像是个已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呀──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

    那原该是花儿般娇豔的笑容如今却衍然成为,仅是扯开薄皮扭曲著的人形骷髅头──她此时早已消瘦至不成人形──恐布的──简直比鬼还要更骇人──

    她竟然还没死。

    明明就喷了不少的血呀?

    难道穷人命贱──就连死亡都成了最奢侈难求的事吗?

    想著想著,她看著顶上的蕾丝圈帐,眼泪又在这懵懵然间掉了出来。

    她也不擦,只任那泪湿整面。

    她不再好奇此时身在什麽地方──定是又重落回少年们的手里。

    还有自己无缘无故因x侵疑云而丢了工作、又官司缠身的後续发展如何,她也不甚在乎。

    命都不要了,那麽还想这麽多干麻──充其量只是累了她受过创伤的大脑。

    安安静静地,她眶里的水是越溢越多──

    她眨了眨。

    接著,便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她直觉就是翻过身──

    不管来者是何人,她早已冷心也不抱情。

    「老师?」

    是莫森的声音。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他快速的坐上床边。

    探过半身,他见著装睡闭眼的水茵那脸儿。

    「哎──你怎麽哭勒。」

    他边说,边手忙脚乱的扯著面纸团。

    手边的托盘一放。

    正是弄湿的毛斤与水盆───原是到了该给水茵擦身的时刻。

    「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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