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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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录片,胶片已暗黄,却浮起一种温情。
然后,我们一起听到了那熟悉的胡琴声。那是隔壁家的乔老爷。老爷子七十了,常年习惯地这个时候坐在自家的门前,微眯着眼睛,悠然地拉着胡琴。六边形的琴座架在腿上,头随着节奏微微摇晃。他的老伴在门旁的炉子上熬着粥,穿着缝着纳西风情花纹的藏蓝色长袍,头上裹着针织头巾。一户土房子中的人家就这样与整条古朴的老街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了一起。
夜,慢慢降临。街旁昏黄的路灯脉脉播散着它的温情。
“南子,还记得吗,小时侯我俩就喜欢这么坐着,咱俩都喜欢夜,”
南子点点头,也仰头看着那无边的夜空,“我总记得你说乌鸦是黑夜派到白昼的密探,一袭黑纱,连牙齿都是黑的,说起话来chu声chu气,象魔鬼的咒语,它们无助的嗓门沙哑着,啊啊啊的呼叫,将口水喷向天空,”
“呵呵,那是我初二的作文,你还记得啊,不行,我也记得你的作文,你说真正安静的夜晚是下雪的时候,狗熊和松鼠趁机睡一个冬天,会动的狼群挤在一块取暖,偷吃了庄稼的野兔在树丛中心安理得,轰鸣的拖拉机已远离了田野————”
是啊,神秘的夜,也是孩子自由畅想的夜啊,我们仿佛又回到童年,尽情回忆着那活泼的夜,深沉的夜,迷离的夜,魔幻的夜——
“啪!”
突然一声。
一片白炽光,像是隧道尽头的天堂景象,刺眼而茫然。
我和南子都稍愣了下,再看清,原来是照相机的闪光灯,而且是那种相当专业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照什么照,相机拿过来!”南子上去夺过相机就要砸,那人护着相机直喊,却是法文,旁边还有几个人拉着南子,也是叽里咕噜说着法文,终于听见里面慌慌张张有人用中文喊,“和小姐!是我们!是我们!”
我眯眼看清楚了,竟然是那个bazaar的郭裴!
我走下去拉着南子的手腕,眼里有些许戒备,“怎么是你们?”他们怎么跟着我到这儿?
南子反拉住我的手站在我身前,一脸敌意。那郭裴见我这样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唐突了,主要是刚才你们俩——再加上这样的一个背景,——”他用手比了比我们身后,好象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真的很美!很b!”那几个法国人好象也听懂他的赞叹,直在旁边竖大拇哥,又是欣喜地互相用法语叽里咕噜,还有那个护着照相机的人更象宝贝一样专心看着相机背面的荧屏,也是满脸掩不住的喜色,我再一看,不就是那个rada的摄影师karl。gerfeld吗?
这时,我是又好笑又好气,同是从事艺术的,知道能得到一部满意的作品那种无与伦比的喜悦与自得———可是,即便如此,这样在人毫不设防地情况拍摄———依然让人不悦。
郭裴也许也看到了我脸色的不悦,赶忙解释,“和小姐,您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实在是rada这边真的很有诚意,他们非常希望和您有合作的机会,您瞧,他们这回专门又过来了几位工作人员,这位是rada亚洲区外联处的副部长,——-”他比了比其中一个老外,那老外很绅士的朝我一点头,一连串动听的法文坦坦而出,一旁的郭裴为我逐字翻译,“他说,和小姐的气质真的很适合iuiarada本季的主题,包括iuiarada女士本人都期盼着能与您有此次合作,您能很好的体现iuiu本季华贵而不失内敛,俏皮而不失优雅的内涵,刚才他第一眼真实看到您,更坚定了这种想法————其实,我们刚才是直接驱车上您的学校拜访您的,但您的同学说您出去了,我们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儿——-”我能想象地出那些鬼丫头们是怎样为难这些个老外的,咳,他们也是太,太执著了点儿,我想,我也不一定就有他们说的这样好,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谢谢你们这样看得起我,”我还是很有礼貌地表示了感谢,毕竟人家确实非常有诚意,不过,——我微微解开了外套,露出了我已经突起的小肚子,遗憾地微笑着看着他们,“我怀孕了,g本不能去走秀。”
轮到那几个男人愣住了,可是,那位外联处的副部长却马上微笑着摇摇头,他对郭裴又说了几句,郭裴点点头,也微笑着看向我,“没关系,您这次能前往米兰与iuiarada女士见一面都行,他们诚挚地邀请您————”
这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人家说到这个份儿上————可,就在这时,只听见旁边拿着相机的karl突然大叫了一声,原来他手上的相机被南子抢了过去,
只见南子寒着脸熟练地从相机一侧提出一张卡,然后把相机又丢还给karl,“这张卡的钱我会赔给你们。”冷冷地说完这句,转身就进门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只有无奈的苦笑。南子自己爱摄影,可最讨厌别人拍他,他长的好看,原来路上多少星探啊,美院儿的学生啊拍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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