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乱谭之春去春又来(01-03)
第(5/8)节
大手为木兰揉脚,让血气重新贯通和流动。
月色的树影下,透过破旧残败的木格窗,亲情在她的心中汩汩流淌着。父亲粗糙的双手揉搓在脚心时,总会让她感到痒痒酥酥的,身心的疲惫在此时此刻随着父亲的按摩渐渐退隐。
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吧,木兰渐渐长大,直到有一天,她的生活才发生了改变。曾家提出了,让木兰许给他家当媳妇,而田地里面活就全让曾家包了。父亲冥思苦想了几天几夜,终于在某一天的凌晨叫醒了她。
木兰永远记得十八岁的那一天,阳光明亮洁净,在窗外的灌木丛间投下了黑白分明的剪影,茂密的冬青树散发着浓烈的芬芳。父亲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凝注着无限的爱恋和不舍。她惊讶地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父亲问她,愿不愿意嫁人,离开这个家?自己在惊愕之下,猛烈地摇头,说今生今世绝不离开父亲。
父亲有些感伤。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残酷无比的劳动早已蚕食了父亲的健康,他已经无力再经营自己的那一坯田地了。在与贫瘠的搏斗中,父亲过早地苍老,陈年的隐疾苦苦地折磨着他。木兰哭了。
终于,在一场好象游戏一般的抽签里,曾家的老二抽中了木兰,也就是曾根茂,她现在死去的丈夫。
巷道黑暗而无声。木兰听到了根旺剧烈起伏的喘息声,接着根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那双大手跟自己的父亲一样,粗糙、皲裂,典型的劳动人民的手,熟悉而又陌生。“要不是抽错了签,木兰,你是我的。”根旺的声音干渴颤抖,抖若风中的柳絮。
“不,不要。根旺哥,别这样,这样对不起秀芹,也对不起死去的根茂。”木兰努力挣脱了他的掌握,小手感到有点疼痛,刚才他握得好紧。
“别提那个死婆娘。木兰,秀芹她哪有你这般漂亮。”根旺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抱住了木兰,嘴巴前拱,试着要亲吻她的脸和嘴唇。
木兰把脸往后撤,两手支在当中,抵挡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不要这样,别吵醒了阿爸。”素来内向羞涩的木兰有些生气,却也有些害怕。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样的丑事要是传出去了,她也别想活了,她宁死也不要在流言蜚语当中苟且偷生。
“不要管那个老家伙!”根旺粗鲁地打断她,一只手却滑溜地伸进了木兰的衣服里,“木兰,你的牝儿好热哟……”他的语气在此时又显得温柔体贴了,呼吸急促中带着焦急和难耐。
“你,你……你别这样,要作死了!”木兰又气又难过。丈夫刚刚去世,自家兄弟就这般无耻下作,叫她以后怎么过日子?她提起右腿,狠狠地往根旺的下身一捣。只听见根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带着野兽中伏的绝望哀嚎,委顿在地上,身子像虾米一般蜷缩成一团。
这一声叫喊沉闷痛苦,虽不甚亮,但清夜里传来,仍是显得清晰异常。曾亮声在她母亲房间里听到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顺手拉开房门。
母亲木兰从巷道暗处匆匆走来,步履有些踉跄,神色慌乱,见到曾亮声站在门口,忙伸手收敛了些,并整理了下衣服,“哦,阿声,你怎么出来了?洗澡了吗?”
“妈,怎么了?我刚才听见了谁在叫喊?”曾亮声伸长了脖子,试图看见什么,只是巷道幽暗,却也没什么动静。
“嗯,没事。你不用担心,快快洗澡吧。我去打些水给你。”木兰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儿子多想,急匆匆的赶他去洗澡。
曾亮声见母亲姿容出色,娇羞中带着酡红,不禁心中一荡,心想,母亲真是生得好看,比电影里的那些明星一些儿也不差。
(三)木兰
曾亮声很敏感,见母亲神色之间似有隐忧,忙问:“妈,是不是有小偷?”他想,可别是有人趁乱想偷东西,自己家里清贫,每一样东西都是生活必需品,缺了就要再买,这对于守寡的母亲又增添了负担。他年幼的心里早就寻思着,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为母亲分忧解烦还算什么男人?
“不是,不是。你刚才可能听错了,说不定是邻居,咱们不要惹事了,好不好?”木兰拉着他进了房间,顺手拉上了门栓。
晕黄的灯光下,一身素白的木兰秀眉微蹙,纤手细腻温热,吹气若兰,惹人怜惜。曾亮声不敢细看,只是香气拂鼻,让十四岁的他更是难耐,心中暗骂自己无耻无行,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起这种不良之心,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妈,你先歇息吧,我去洗澡。”曾亮声有些慌乱地抓起备换的衣裳,就想往外走。
“别,阿声,你就在这儿洗吧,妈这就给你烧水。”木兰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害怕,不想独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快速烧水棒插进热水瓶里,然后打开一盒力士香皂,“这个拿去抹身子,比较不会让蚊子咬。”
曾亮声嘴里“哎”了一声,眼里瞧着母亲清秀的面庞,“妈,要不你先睡,我洗完了还要再看点书。”
木兰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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