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alto:agtalto: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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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务局医院的内科大夫很有经验。他一看海纳的面色黄中带黑，不象是儿童的肤色，就怀疑是血液病。血样儿抽查结果出来后，发现孩子血小板和血色素极不正常。大夫就探问文景的家族病史。文景一听，头嗡一声胀大，情不自禁就埋怨起吴长东来：“我早就说白血病会遗传、会遗传，你说不会！瞧瞧！这不是把孩子给耽搁了幺……。”她用一双没有泪水的恐怖的恨眼盯着吴长东，内心却如瘫痪了一般麻木而疲软。alto:agtalto:agt

    “我们并没有说孩子得的是白血病啊！”那内科大夫对文景的主观臆断有点儿不满。alto:agtalto:agt

    吴长东急忙上来揽了文景，替她作解释。说明这女孩儿并非他（她）俩的亲生骨肉。“她是我们的朋友的遗孤，早已父母双亡。她的父亲就死于白血病……。”alto:agtalto:agt

    “大夫，救救这可怜的孩子吧！你们实在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优秀、怎样的聪明！她虽然刚刚上了三年级，作业本上却尽是老师批下的咱用奖状来装饰咱们的家！姐姐领一张奖状，她就领两张！她才上三年级，人生才刚刚开始呀。生命簿子刚刚展开，怎能就合上呢？……”文景不停地呢喃。她满怀希望却又不无绝望地望着大夫手中的笔。那笔迟迟不肯在处方上落下。alto:agtalto:agt

    “那幺，你们的大女儿是亲生的幺？”大夫身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护士问。alto:agtalto:agt

    “唉，对我妻子来说，都如亲生的一样。”吴长东解释道，“哺乳延长了母亲给娃娃的输血期，老二吃的奶比老大都多呢！”alto:agtalto:agt

    听了吴长东这话，文景感动地握紧了丈夫的手。在她焦虑不安、忧心如焚的时刻，他的回答真比她自己的回答都精彩和得体！alto:agtalto:agt

    女护士的目光中也频频射出了敬意。alto:agtalto:agt

    然而，医生脸上却始终凝聚着科研工作者的冷峻，他将写好的处方揭下来，郑重交到吴长东手里。说：“尽快到首都慈幼医院血液科做个详细的检查吧。这是我给你们写的介绍信！”alto:agtalto: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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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慈幼医院血液科的一纸诊断书更如晴天霹雳，将陆文景和吴长东打入了十八层地狱。alto:agtalto:agt

    经过抽骨髓化验，几位专家确诊海纳患有高血氏病。这是一种由于基因缺损引发的血液病。专家见文景和吴长东忐忑不安、茫然不解的样子，就换一种通俗的说法给这期待的父母作了解释：“我们每个人血液中都有一种打扫红血球和白血球尸体的酶（这种酶叫脑苷脂酶）只有这种酶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血液的新陈代谢才得以顺利进行。可是，这种酶在小海纳的血液中不够使用。因而就导致了血液新陈代谢的功能失调。”alto:agtalto:agt

    “从我们身上能提炼出这种酶幺？”文景因极度紧张、脸盘儿都有点儿变形。她下意识地往上挽了下衣袖，恨不得马上就从自己胳膊上抽取闺女需要的血液。alto:agtalto:agt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这种病的发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一，极为罕见。目前医学界对此尚无良策。alto:agtalto:agt

    “我们给娃最好的营养，最好的照顾，能坚持多久呢？”吴长东问。alto:agtalto:agt

    “这种病的后期会侵蚀骨骼和肝脏、导致肝功能衰竭而死亡。唯一缓解的法子是孩子身体支持不住时，切脾保肝。即便如此，恐怕也只能活到十一、二岁左右！”alto:agtalto:agt

    “不，不。我们要奇迹！”文景大声嚷叫道。“我们要奇迹！”在生与死的考验中，由于极度的神经紧张，往往引发歇斯底里的症状。在这时，文景已失去了正常的逻辑思维，把无辜受折磨的女儿的不幸，误解成了医生的过错和无能。alto:agtalto:agt

    几位专家摆摆手，示意吴长东快扶失去理智的妻子回病房去。alto:agtalto:agt

    回到病房，看到纳儿在酣睡中。脸上现出娇柔而潮红的笑靥。文景的烦恼和愁绪稍稍消退了些。但是，当她慢慢儿俯下身来，轻轻将手掌放到海纳的额头上时，小额头炭火一样的灼烫一下将她的手反弹起来。新的恐怖又把她推到了痛苦的悬崖边。原来孩子面颊上那灿然的桃红是病魔作弄出的骗人的把戏！alto:agtalto:agt

    “海纳，纳儿……”alto:agtalto:a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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