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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旳湿汗像破碎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滴在地上,满脑都是那道白衣身影,满耳都是那人温柔的声音。
浑浑噩噩间似乎回到义庄里,那日清晨,晓星尘笑着对他招了招手,从手心里变出一颗糖:“来,这是你的。”
味同嚼蜡地吃过淡粥,薛洋蜷缩在草甸上,微弱的缩成一团。牢门被打开,薛洋以为是进来收碗的。
那人静立在自己上方,不收碗,也不开口。
薛洋睁开眼,发现竟然是晓星尘,他还以为自己与太阳离别太久眼花了。
晓星尘听到他醒来,抿了抿薄唇似乎在斟酌言语。
片刻后,道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颤抖:“薛洋…你,你复仇也好…报复也罢…常慈安断你一根手指,你也断他一根手指!不够的话…他的命都给你!可你为何……为何要了常氏一家五十口性命!”晓星尘痛心疾首继续道:“你怨我!恨我!来找我就好……为何又要牵连宋道长从小长大的道观?挖去了他的双眼?!”
最后一句话像一根锋利尖锐的针,狠狠刺痛了薛洋。
“不为什么!”薛洋立刻坐起来,头一阵眩晕,甩动囚服的袖子打断了他:“…我做都做了!又能怎样?!你不解气?你来杀了我啊!!”
晓星尘震惊地望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真是……”
薛洋冷笑一声,提亮了嗓音:“我?我禽兽不如?我令你恶心了、碍你眼了?!”
不等回答,薛洋继续怪声怪气道:“道长,你若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话,你也甭说了!反正我也听不进去。您自便吧!”
说着薛洋又面对墙壁躺下,阖上了眼睛。
“薛洋!你到底有没有心!?”
沉痛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地牢的走廊里,道长在他身后气的浑身发抖。若是他带着霜华进来,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一剑劈过来。许久过后,薛洋头上才有扑簌的衣料声响起。
听到牢门拴上的声音,腹里有个东西也渐渐凉了下来。
那人在牢外,背对着薛洋道:“…你那天为何要救我。”
等不到回答,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地。蓦然薛洋懒懒的声音响起:“不为什么,我说过,你兜里的糖我喜欢,就这样。”
待晓星尘走了,薛洋又伴随着胃痛沉沉睡去,然后醒来,喝了点凉水再接着睡。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薛洋发现牢门的栏杆脚下放着一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布袋,鼓囊囊的装了半兜。
薛洋打开那一兜,发现里面皆是满满的麦芽糖、酥糖奶糖、果味软糖,五颜六色,样样齐全。
看着这些糖果,感觉心里有那么一块儿柔软的地方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心里的柔软之地,似乎从七岁时开始就被自己锁进阴冷的铁匣子里,从不曾让阳光照进去,更别提让旁人触碰。所以在许多许多年里,他都不曾有过这种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
薛洋奇怪地捂住了突然发热的胸口。事到如今,究竟是谁在轻轻解开那一圈圈缠绕在铁匣上的锁链,翻开尘封已久的匣子。又是谁以最温柔的双手,去滋养着这片荒芜经年的心田?
☆、孽缘
——晓星尘在那之后又来看了他几次。
——他说我欠了你一条命,被假睡的薛洋听到。
“欠了仇人的一条命,会让你更恨我吗?”
薛洋悄悄睁开眼,隔着铁栏凝视着那片雪白,心里这么想。
他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得了一个人情,但晓星尘是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的。
薛洋最讨厌道长一副自诩正义之人的样子,因为这令自己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俩就好比暗与光,黑与白,永远站在彼此对面。
但他每多来看自己一次,胃部都会更暖一些。薛洋不屑于将这些表现得很明显,甚至有时会和他大吵,想看能不能把他气走。晓星尘的反应也很奇怪,至少自己这样觉得。每次不欢而散后,隔天他依然会继续来看自己,渐渐地还会带一些食物和甜品,像是和什么较上了劲一样。
他很喜欢这样的道长。
有次薛洋和他吵架时,在他面前犯过一次胃病。晓星尘精通一些医术,为他把了脉,说可能是因为牢房内终日阴冷,薛洋的饮食又毫无规律才种下胃病。自那以后,道长带来的食物都以易消化的食材为主,甜品少了许多,更是收走了所有的糖果,薛洋为此还大声抗议过。
这日薛洋一口气灌完道长带来的养胃的汤药,伸了伸舌头干呕了几下,被轻斥了几声,接过递来的清水和水果糖。
薛洋在嘴里嘎嘣嘎嘣咬着硬糖,不经意提起了他之前昏迷时好像看见的那场大火。
晓星尘沉吟着回忆了一阵,将他晕倒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傍晚晓星尘站在石头上对着阴虎符和鬼剑劈下一剑,阴虎符和鬼剑出现了一些裂痕。再欲劈第二剑时,耳边嚎叫的走尸声已近在脚边,昏迷的薛洋差点被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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