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传19-23
第(2/18)节
没说,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走。擦身而过时,我轻揪住她的衣袖,小声叫道:“贺老师。”
“滚!”老贺嘴唇都在发抖。
愣了片刻,我擦擦冷汗,赶忙追了出去。
老贺一米六出头,大概疏于运动,有点丰满过度。她脚步飞快,鞋跟踹在地上,振聋发聩。叫了几声“贺老师”,她愣是不理,我也只能在后面跟着。贺芳平时脾气就臭,不解风情,江湖人称牛皮糖师太。无奈我们的民商两大件都由她带。学术水平嘛,我还没有评价的资格。倒是听说老贺以前兼过律师,离婚后就一头扎进祖国的法学教育事业之中了。研究生、本科生,x大和省师大,她都有课。老贺前夫也曾是院里的老师,后来进了政法系统,听说现在是省高院执行局局长。从这个角度看,李阙如这种废物的出现多半无法避免。
进了院办大楼,迎面一个老师打招呼:“贺老师这么急啊。”老贺点着头就蹿进了电梯里。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忙挤了进去。
“贺老师,我错了。”我眼泪都差点挤出来。
“错了?!”出乎意料,老贺竟然扫了我一眼,“你哪儿错了?!”
我发觉柚子真他妈沉,勒得手疼。
“你牛,全年级二百号人,就你脾气大!啊?逃课还要耍大牌啊!”老贺声音本就低沉,激动起来简直像黄鼠狼。“了不得啊,”她猛地拽起我的网兜,又用力甩开,“你牛。”
到了老贺办公室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屁股坐下,就让我给辅导员打电话。辅导员更是个二逼。于是我摇了摇头。我说:“贺老师,我真的错了。”
老贺打开电脑,不再理我。她翘起二郎腿时,一脚踢在桌楞上,咚的一声响。
我这才发现她裹了条肉色丝袜。继而我注意到她穿着件毛呢包臀裙。这两年刚流行,中年妇女我真没见几个人穿过,何况是一向老土的贺芳。啊,爱情的魔力!
如果不是身陷囹圄,我真想即兴赋诗一首。
“活该!”陈瑶埋头喝了口没有羊肉的羊肉汤,眼神亮晶晶的,“那你咋出来的?”
咋出来的?这就要感谢李阙如了。老贺沏上一壶茶,就玩起了纸牌。刷刷的发牌声挠得人浑身痒痒。我呆立一旁,也不知杵了多久。不时有人经过,跟老贺打招呼。我毫不怀疑他们惊讶的眼神——高等教育哪还有训斥学生这一套。然而毫无办法。我只能盯着老贺的脚,后来是粗腿,再后来是藏在休闲衬衣里的大胸。
终于,老贺不满地砸砸嘴,抬起了头:“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辅导员叫来。”借此机会,我双手捧起网兜,请求敬爱的贺老师允许我把它放到桌子上。老贺哼了声就又垂下了头:“辅导员不来,你就等着挂科吧。”我只好把柚子抱到怀里,欣赏起老贺和电脑的纸牌大战。总体来说老贺略胜一筹,但不少牌她打得太臭,我简直想越俎代庖,痛杀一局。这又引起了老贺的不满,她说:“就没见过你这么皮的学生!”
这当口李阙如冲了进来。他一头鲜艳的鸡巴毛在跳动中四下飞舞。“啊。”
看见我时他这么说。老贺说:“你咋来了?”李阙如搭上我的肩膀:“whycan‘ti?”老贺端起茶杯,不再说话。李阙如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扯着嗓子哦了下,也闭上了嘴。房间里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咳嗽了一声。老贺放下茶杯:“说吧,你逃课干啥去了?”
我实话实说。
“我都不敢逃课,你胆子倒不小。”李阙如不知从哪儿拎出来一台笔记本,也没开机,十指在键盘上嗒嗒作响。
“你消停会儿,”老贺扭扭脸,“电脑别到处乱扔,丢了我可买不起。”
“又没让你买。”李阙如开了机。
“说吧,咋办吧?”老贺冲我仰起脸。
这下我真的无言以对。
“还能咋办?请你撮一顿咯。”李阙如躺到沙发上,“我妈可到现在都没吃饭,我也没敢给她带。”
“闭嘴行不行!”老贺腾地站起来,掀起一股猛烈的风。我顿时有点羞愧难当。李阙如也没了音。好半晌她才又坐了下去,长吁口气,声音都有些低缓:“不叫辅导员也可以,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不便宜你啦!”陈瑶在桌下踢我一脚,又操起一个糖油煎饼,“最后一个,不敢再吃了。”
这可真是便宜我了。老贺提出一个解决方案,然后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
遗憾的是我只能点头如捣蒜。她的方案是这样的:第一,写一份保证书,其中载明“如再旷课,不计学分”;第二——“第二,”老贺抿了一口茶,“这节课讲啥,知道吗?”略一犹豫,我还是摇了摇头。她倒挺淡定:“你就粗浅地论证下物权行为的无因性,一万字上下,不求多深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在李阙如的蠢笑中我捏了捏网兜里的柚子。临走,老贺又提醒我一个月内交上来。我如临大赦般感恩戴德。
“天大的好事儿啊,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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