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传19-23
第(16/18)节
我真不忍心再欣赏下去,只好亮出了蒜头:“谁要的?”小郑立马夺了过去。
父亲抬头看看我,摆摆手:“犬子,啊,犬子!”
小郑也仰起了脑袋,手上却没忘剥蒜:“啊,这就是公子啊。”
“你见过嘛。”
“对,对,我见过,长这么高了都。”
“啥鸡巴记性啊你?”
“我啥鸡巴记性?你瞅瞅,瞅你这头上给我磕的。”
“弟给赔礼道歉,啊,赔礼道歉了。”父亲说着就要往地上跪,我赶紧搀住了他。
“不用不用——干啥啊弟?”
“哥啊,这是你了,换个人,要不弄死他,我……”父亲梗着脖子,却突然没了音。
母亲出现在楼梯拐角,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黑亮的头发倒是动了动,仿佛在告诉大家现在有风。
“凤兰啊。”父亲终于说。
“凤兰啊。”小郑终于剥下了一瓣蒜,然后打了个饱嗝。
“林林。”母亲瞥我一眼,转身下了楼。
我看看父亲。他也扬脸看看我,咧了咧嘴:“没事儿,早不喝了,娘们儿真是管逑多。”一桌子的好汉们仰天大笑,连凉棚外的骄阳都抖了几抖。
我到厨房时,母亲站在灶台旁。我叫了声妈,她板着脸:“快吃你的,完了喝鱼汤。”
小舅还在案头忙活,他扭过脸来:“咋样,你爸没喝高吧?”
“没。”
“我就说嘛。”他已经浑身发起抖来。
“张凤举。”
“哎。”
“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小舅耸耸肩,朝我做了个鬼脸:“林林,搬个小案板过来。”
“哪个?”
“那得看你妈脚有多大了。”
“烦死人。”母亲抿抿嘴,终究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着啤酒,我很快就干完了那碗菜。期间加内特在新闻里斩获常规赛v。
祝贺他吧,一个新时代就此降临。酒足饭饱后,我躺到床上,像小郑那样打了个饱嗝。老实说,郑向东我就见过两三次,不是在剧团的排练房,就是在这小礼庄。
至于父亲和他有啥过节,我还真不清楚。但这么个老家伙还在工小生,我多少有点喜欢不来。姥爷倒是挺器重他,说这人“实在”、“肯干”、“有韧劲”,又在市剧团“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真真举手投足间都沾着点剧团运营的经验——“副团长不找他找谁”?何况此人逆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揭示的深刻人生哲理,从文化馆干部的位置上一跃而下,可不就是为了伟大的评剧事业?
“这是一种啥样的精神”?我的姥爷哎,我可说不好,我只知道母亲一直在给他发工资。我只知道曾经的评剧之乡,南花派的大本营,早在1998年就解散了包括剧团在内的整个市歌舞团。母亲说这是市场化的第一步,是民营大剧团崛起的契机。所以凤舞剧团不叫评剧团,叫评剧艺术团。
发愣间窗户笃笃响。是母亲,皱着眉,嘴角却溢着笑,丰润的朱唇如这五月的阳光一样饱满。可惜没有声音。又是笃笃笃。我只好拉开了玻璃。“喝鱼汤。”
她说。
“饱了。”
“干丝汤?”
“真饱了。”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即兴打了个嗝。
“别恶心,你想喝啥?红果汤也有,马上就好。”
我弓着背,摇了摇头。
母亲撇撇嘴,转身离去,却裹走了一院子的目光。黑色阔腿裤束着休闲白衬衣,细腰真的盈盈一握。窗外白茫茫一片,大人善吃,小孩善蹦。搞不懂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些心烦意乱。砸回床上时,我真想摸根烟抽。五套还是拉力赛,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找到遥控器,连换几个台,不是装疯卖傻,就是鬼哭狼嚎。一套在预告《走向共和》。这片还能看,前一阵在寝室瞄了几眼,挺有意思。
突然,就像所有戏剧性的时刻一样,刀郎唱道:“你是我的情人……”简直吓我一大蹦。好半会儿我才锁定音源——在电视机柜一层左侧的抽屉里。然后我发现,它来自一个豹纹手袋。于是刹那间,刀郎嘴里也喷出了香水味。反复几遍后,这个可怕的西北人总算闭上了嘴。刚要关上抽屉,一个破旧的dvd套映入眼帘。它趴在一堆杂物下——旧报纸、促销广告,甚至一盒铁钉,但好歹露出了冰山一角。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立马蹿上心头,一如2000年夏天我在父母床头柜里搜查出“淫秽证据”时周身颤动的烈焰。
理所当然,小舅妈杀进来时,我裤裆里还硬着。为了制造一种自然的假象,我只是推上了窗户,连窗帘都没拉。其实我也就好奇小舅这样的二蛋是什么欣赏水平。当然,还有娇憨可人的小舅妈。结果刚切好频道,几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就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大外甥当场就被镇住了。老实说,作为一个初级电骡迷,我也曾于某些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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