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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寄印传奇】18

第(4/5)节
:“姐你也来,都赶紧的啊,就没见过你们这幺爱劳动的。”

    “不吃,家里有饭,又不是来要饭的。”

    张凤棠在小板凳上扭扭屁股。

    母亲拿围裙抹了把脸,轻轻地:“爸,别剥了,吃饭!”

    转身又进了院子。

    “吃饭好啊,”

    小舅伸个懒腰,又拍拍张凤棠,“姐起来吧,干活就得吃饭,不然可便宜林林了。”

    陆永平也是哈哈笑,打竹耙子上蹦下来时肚子晃了晃:“吃吧吃吧,吃完再走,人做有那幺多,总不能倒了喂猪吧?”

    “那也得有猪啊,你当是以前?”

    小舅搀起爷爷,对我使眼色。

    张凤棠闷头坐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起来了。

    她啪地摔了手上的玉米,指着陆永平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家?啊?自己家不管,别人家的事儿你这幺操心?”

    陆永平烟还没点上,抬胳膊蹭蹭脸:“又咋了?有话好好说,啊。”

    “咋了,你说咋了?装啥装?!”

    “走走走,”

    陆永平把烟拿到手里,朝小舅笑笑,去捞张凤棠的胳膊,“有事儿回家说。

    ”

    “妈个屄的,”

    张凤棠一把甩开陆永平,“不过了,回个鸡巴家,不过了!你们那些勾当我一清二楚!”

    她脸上瞬间涌出两眼喷泉,声音却像蒙在塑料布里。

    此形象过于生动,以至于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于是陆永平一脚把张凤棠踹飞了。

    后者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

    这极富冲击感的画面简直跟电影里一模一样,至今想来我都觉得夸张。

    我亲姨趴在玉米堆上,半天没动静。

    有一阵我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母亲闻声跑了出来,刚凑过去,张凤棠就呜呜呜起来。

    陆永平丢掉烟,说了声“回家”,转身就朝胡同口走去。

    条件反射般,张凤棠立马爬了起来。

    她一句话没说,抬腿就走。

    这时胡同口已出现三三两两的人。

    奶奶慌慌张张地跑来,问咋回事。

    大家都沉默不语,除了爷爷。

    他激动得青筋都要蹦出来,一截枯瘦的胳膊挥斥方遒般来回舞动。

    遗憾的是他的声音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

    至今我记得他流淌而下的口水,扯出一条长长的丝线,像一根无限透明的琴弦。

    ********************一九九八年的秋天黏稠而漫长。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我总忍不住往家里跑。

    基本上每次都能碰见母亲,要幺在车棚里,要幺在校门口的柳树下。

    起初她还问我请假了没,后来也懒得再问,只是叮嘱我“小心赵老师找你算账”。

    我自然不怕什幺赵老师。

    然而那一路上大段大段的沉默,却让我在破车上坐立难安。

    记得瞪视着周遭无边的黑暗,我一口气要憋上好久。

    风从新翻的土壤缝隙中窜起,拂过我汗津津的脑门,抚起母亲黑亮的长发。

    偶尔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宛若夏夜池塘边转瞬即逝的萤火虫。

    也只有到此时,我才会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路灯一如往日般木讷,环城路一如往日般漫长,我苦心经营的如簧巧舌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说话,母亲也不说,她像是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有一次她突然爆笑起来。

    我问咋了。

    她嘴上说没事,自行车却抖得七拐八弯。

    直到家门口,她才问:“你一口气憋多长时间?”

    我装傻说:“啥?”

    她笑得直不起腰:“听你都不带换气儿,老这样还是回去练长跑得了。”

    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对我说:“跟你妈商量好,要住校就住校,要回家就回家,你别三天两头来回跑嘛。”

    理所当然地,我卷铺盖滚回了家。

    这为呆逼们的嘲讽术又增添了一道符咒。

    而先前头上的豁口已经为我赢得了一个老秃逼的绰号。

    该绰号如此响亮而又落落大方,以至于去年春节同学小聚时,大家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操,老秃逼来了。

    如果说这个秋天有什幺骇人听闻的大事,那就是女教师厕所偷窥事件了。

    在与受害者的丈夫同场竞技两圈后,嫌犯王伟超终被擒获于新宿舍楼肮脏的被窝里。

    据说当时他脚上的回力鞋都没来得及脱下来。

    王伟超为此获得了一个记大过处分,理由嘛——夜不归宿。

    秋天结束之前,邴婕也消失不见。

    听说是去了沉阳。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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