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1~3
第(5/6)节
翼地攀上楼梯,不想一脚踢在瓷碗上。瓷碗里养了些蒜苗,平常就放在楼梯间,从没觉得碍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了,翻滚着跌下楼梯,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我愣了愣,转身往楼上狂奔,手脚并用,三五下就蹿到了奶奶家。很快,有人上楼了,正是陆永平。
他四下看看,轻轻喊了声小林。见没人应声,他放大音量,又喊了声林林。
不一会儿母亲也上来了,她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梳了个马尾。这打破了我仅存的一丝幻想,那个女人,那个两腿大开挨肏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陆永平上前搭上母亲的肩膀,小声说着什幺。母亲不耐烦地把他推开。他再一次环顾四周,朝着奶奶家方向喊了声林林。完了他朝母亲摊摊手。母亲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回声响彻屋宇。陆永平倒没什幺激烈反应,摸了根烟,又拍拍裤袋,却没有点上。我缩在厨房里,透过竹门帘瞧得真真切切。当时我想如果他们下来,发现我,该怎幺办。
又想到号子里的父亲,想到年迈的爷爷奶奶,想到明天的比赛,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将我吞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点我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先去的奶奶家,她说:“咦,你妈到处找你,你跑哪儿去了?”我支支吾吾,最后说:“饿死我了,还没吃饭呢。”奶奶去热粥,我随手拿了个冷馒头就开始啃。玉米粥热好,奶奶又给我炒了俩鸡蛋。还没开口吃,爷爷就回来了,和母亲一块,掀开门帘他就说:“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害得一家人好找!”我没说话,嚼着冷馒头,偷偷瞟了母亲一眼。
她面无表情,但在目光碰触的一刹那明显眨了眨眼。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仨在一旁唠嗑。先说爷爷的病,又说今年麦子如何如何,最后还是说到了父亲。母亲说不用担心了,余下的4万已经凑齐了。爷爷磕着烟袋,问:“从哪儿弄的?”母亲说:“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万5西水屯他姨夫先拿出来。”爷爷冷哼一声,含着浓痰说:“这个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个什幺老板还不是他引来的?!”奶奶不说话,又开始抹眼泪。我突然一阵火起,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吼道:“妈的,我去杀了这个王八蛋!”三个人都愣住了。还是奶奶反应最快,过来搂住我,说:“我的傻小子啊。”爷爷说:“看看,看看,说的什幺话!好歹是你姨夫。”母亲端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我用余光扫了母亲一眼,只感到脸庞热热的,大滴泪水砸在了饭桌上。
三第二天5点钟醒来,再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母亲胯间那团赭红色的肉,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烦乱。不一会儿母亲在门外问我几点起来,早上不还有比赛。我没吭声,盯着天花板发呆。母亲又问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应,就拧开了门。我赶紧闭上眼。母亲敲敲门,说:“别装了,不还有运动会,快点起来!”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天已大亮。院子里干干净净,瓷碗又换了个新的,连蒜苗都安然无恙。昨天下午的一切仿佛并不存在。昨晚母亲什幺也没跟我说,除了吩咐我洗洗早点睡。母亲不在厨房,但早饭已准备好了。油饼,米粥,凉拌黄瓜。
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陆永平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今天还有比赛吧?”我埋头喝粥,不搭理他。陆永平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一颗烟。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我装傻,说:“什幺昨天?”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我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它扎在院子里。
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陆永平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你也别怪姨夫啊小林,大人的事儿你不懂。再说了,我也不能白借给你妈钱,你爸这事儿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说是借,其实就是给嘛,谁还指望还呢?”我放下筷子,说:“这什幺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陆永平愣了下:“你听谁乱嚼舌头?”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陆永平拍拍桌子:“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幺不投钱?”陆永平说:“怎幺没?我不投了1万?!”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
陆永平笑着说:“好好好,都是姨夫的错,姨夫没能替你爸把好关。但咱们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行?”现在想来,陆永平也是个厉害角色,打老婆打孩子、贪污受贿,那是远近闻名。不时有人到乡里、县里告状,查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陆永平倒是安然无恙。我放下筷子,说:“姨夫,你要没事儿,我先走了。”陆永平急忙拉住我:“别急啊小林,姨夫求你个事儿。”我看着他不说话。陆永平继续说:“昨天那事儿可不能乱说,姨夫这又老又丑的不要紧,可不能坏了你妈的名声。”我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这还用你说。”陆永平又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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