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说着，便拉薛姨妈说：a“你到底把我女孩儿怎么弄杀了？给我瞧瞧！a“周瑞家的一面劝说：a“只管瞧去，不用拉拉扯扯。

    a“把手只一推。夏家的儿子便跑进来不依，道：a“你仗着府里的势头儿来打我母亲么？

    a“说着，便将椅子打去，却没有打着。里头跟宝钗的人听见外头闹起来，赶着来瞧，恐怕周瑞家的吃亏，齐打伙儿上去，半劝半喝。那夏家的母子，索性撒起泼来，说：a“知道你们荣府的势头儿！我们家的姑娘已经死了，如今也都不要命了！

    a“说着，仍奔薛姨妈拚命。地下的人虽多，那里挡得住，自古说的：a“一人拚命，万夫莫当。a“正闹到危急之际，宝玉带了七八个家人进来，见是如此，不由得大怒，啪啪两个嘴巴，跟着又是一脚就把夏家的儿子踹翻在地，叫人先拉了出去，便说：a“你们不许闹，有话好好儿的说。快将家里收拾收拾，刑部里头的老爷们就来相验了。a“金桂的母亲正在撒泼，只见来了一位老爷，几个在头里吆喝，那些人都垂手侍立。金桂的母亲见这个光景，也不知是贾府何人。又见他儿子已被众人揪住，又听见说刑部来验，他心里原想看见女孩儿的尸首，先闹个稀烂，再去喊冤，不承望这里先报了官，也便软了些。

    薛姨妈已吓糊涂了，还是周瑞家的回说：a“他们来了也没去瞧瞧他们姑娘，便作践起姨太太来了。我们为好劝他，那里跑进一个野男人，在奶奶们里头混撒村混打，这可不是没有王法了！a“宝玉道：a“这会子不用和他讲理，等回来打着问他，说：男人有男人的地方儿，里头都是些姑娘奶奶们。况且有他母亲还瞧不见他们姑娘么？他跑进来不是要打抢来了么！a“家人们做好做歹，压伏住了。宝玉接着道：a“夏太太，你不懂事！既来了，该问个青红皂白。你们姑娘是自己服毒死了，不然就是宝蟾药死他主子了。

    怎么不问明白，又不看尸首，就想讹人来了呢？我们就肯叫一个媳妇儿白死了不成？现在把宝蟾捆着，因为你们姑娘必要点病儿，所以叫香菱陪着他，也在一个屋里住，故此两个人都看守在那里。原等你们来眼看着刑部相验，问出道理来才是啊。

    a“金桂的母亲此时势孤，也只得跟着周瑞家的到他女孩儿屋里，只见满脸黑血，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便叫哭起来。

    宝蟾见是他家的人来，便哭喊说：a“我们姑娘好意待香菱，叫他在一块儿住，他倒抽空儿药死我们姑娘！a“那时薛家上下人等俱在，便齐声吆喝道：a“胡说！

    昨日奶奶喝了汤才药死的，这汤可不是你做的？a“宝蟾道：a“汤是我做的，端了来，我有事走了。不知香菱起来放了些什么在里头，药死的。金桂的母亲听完，就奔香菱，众人拦住。薛姨妈便道：a“这样子是砒霜药的，家里决无此物。

    不管香菱宝蟾，终有替他买的，回来刑部少不得问出来，才赖不去。如今把媳妇权放平正，好等官来相验。a“众婆子上来抬放。宝钗道：a“都是男人进来，你们将女人动用的东西检点检点。a“只见炕褥底下有一个揉成团的纸包儿。金桂的母亲瞧见，便拾起打开看时，并没有什么，便撩开了。宝蟾看见道：a“可不是有了凭据了！这个纸包儿我认得：头几天耗子闹的慌，奶奶家去找舅爷要的，拿回来搁在首饰匣内。必是香菱看见了，拿来药死奶奶的。

    若不信，你们看看首饰匣里有没有了。a“金桂的母亲便依着宝蟾的话，取出匣子来，只有几支银簪子。薛姨妈便说：a“怎么好些首饰都没有了？a“宝钗叫人打开箱柜，俱是空的，便道：a“嫂子这些东西被谁拿去？这可要问宝蟾。a“金桂的母亲心里也虚了好些，见薛姨妈查问宝蟾，便说：a“姑娘的东西，他那里知道？

    a“周瑞家的道：a“亲家太太别这么说么。我知道宝姑娘是天天跟着大奶奶的，怎么说不知道？a“宝蟾见问得紧，又不好胡赖，只得说道：a“奶奶自己每每带回家去，我管得么？a“众人便说：a“好个亲家太太！哄着拿姑娘的东西，哄完了叫他寻死来讹我们。好罢咧，回来相验，就是这么说。a“宝钗叫人：a“到外头告诉宝二爷说：别放了夏家的人。a“里头金桂的母亲忙了手脚，便骂宝蟾道：a“小蹄子，别嚼舌头了！姑娘几时拿东西到我家去？a“宝蟾道：a“如今东西是小，给姑娘偿命是大。a“宝琴道：a“有了东西，就有偿命的人了。快请宝二哥哥问准了夏家的儿子买砒霜的话，回来好回刑部里的话。a“金桂的母亲着了急道：a“这宝蟾必是撞见鬼了，混说起来。我们姑娘何尝买过砒霜？要这么说，必是宝蟾药死了的！

    a“宝蟾急的乱嚷，说：a“别人赖我也罢了，怎么你们也赖起我来呢？你们不是常和姑娘说，叫他别受委屈，闹得他们家破人亡，那时将东西卷包儿一走，再配一个好姑爷。这个话是有的没有？

    a“金桂的母亲还未及答言，周瑞家的便接口说道：a“这是你们家的人说的，还赖什么呢？a“金桂的母亲恨的咬牙切齿的骂宝蟾，说：a“我待
第(3/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