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第二十三章 名花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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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短则半日多则天!”林殊同心中腹诽,睡够了就醒了呗!
宇文澈吩咐林殊同退下,目光复杂的看着明月,终于低头擒住菱唇,心中叹息,“我等着你回来!”
金顺目无旁视,恍若瞎子,心眼子却活泛的乱动,主子这是上了心,得帮着想辙呀!
“着人用肩舆把夫人送到蜜贵嫔寝殿歇息,告诉蜜儿,说朕说的,让她好生照料着,待夫人醒了,好好送出宫去!”
银顺亲自领人抬了肩舆小心着送走明月,碧波碧荷忙跟了上去,趁人不留意,碧荷飞快的往厅内扫了眼,正瞧见宇文澈的背影,心中动。
水榭内,宇文澈似乎心情很好,传了笔墨,信手写了张书笺。
“小金子,听说你这回帮朕选秀女还挨了揍?”
金顺心里跳,哭丧着脸顺势跪下,“给主子丢人了,差事没办利索,金顺愿受责罚!”
“哈哈,起来起来,这打挨得好,李文泽毕竟于我朝有功,若没个由头,朕还不好拿他怎样。”
宇文澈把纸笺放到金顺手里,如此这般吩咐下去,听得金顺心头大喜,连连点头。
……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两江总督李文泽奉命牧守江南,朕冀与重望,委以腹心,孰料该督昏聩无能,遂令钢维驰绝,奸佞横行,长江由此多故,庶民为之涂炭,……着该督停职待勘,责令有司共论其罪,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黑犀牛角轴,绫锦织缎,两段银龙于缎上凌云翻飞,象征着皇家至高威严的圣旨高高悬空,明明日头并不大,李文泽却汗如雨下,他跪在案下头,耳畔旨如雷鸣!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忍辱偷生,兢兢业业,苟活于世十余载,岂能被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拿下,此身如齑粉,何足为惜,可恨大事未就,呕人吐血!
“怎么?李大人不肯接旨吗?”
金顺垂眸俯视,满脸阴笑,心里无比痛快!呸,腊月债,还的快!
“罪臣李文泽接旨!”李文泽接过圣旨,死命捏紧,指尖发白。
阉奴,小人得志!
他到底城府极深,又两朝宦海浮沉,历事繁多,几息功夫就从容而起,面色如常,反倒笑着把金顺往内室让。
“公公,还请借步说话!文泽尚有下情陈禀,望公公代奏!”
金顺嗤的声,皮笑肉不笑,心里却想,也不知这厮肯拿出多少来,今日这
差使不坏,奉旨敲竹杠,着实妙得紧!
进了内室,李文泽请金顺上座,还要唤人上茶。
金顺咬着腮帮子,牙疼似的又哼了声,“咱家可不是来喝茶的!”
自来內监多阴损恶毒,李文泽情知他记恨日前挨打受辱之事,心里又骂了两声阉奴,拍拍手,鱼贯进来两排少男少女,手中各捧漆黑木盘,上面蒙着丝绫,也不知下覆何物!
“大人这是何意?”
金顺眼皮子略扫了扫,就见丝绫逐次掀开,初初不过金银之属,后面却越发珍奇,鸽卵大的南浦明珠,润莹莹的羊脂白玉,红白玛瑙沁在水晶缸里,尺高的红珊瑚灿若火焰……不由心中大喜,这打挨得值!
“公公,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外臣,说是封疆大吏,高坐明堂,堂上呼,阶下百诺,那都是看着风光,实际上,不知道哪步没走好,就摔得粉身碎骨!”
金顺不动声色的听他诉苦,心里头嘀咕,呸,你觉得苦你别干呀,要是咱俩换个个,你指定不乐意!
“咱家就个斟茶倒水伺候人的!大人这话咱家听不明白!”
李文泽被噎了下,也不介意,继续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往根子上说,咱们都是给圣上办差的,您斟茶倒水,我牧守方,都是为皇上分忧嘛!”
金顺听了暗笑,面上和缓许多,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说起来,伺候差事就得百般经心,否则哪处不到,委屈了圣上,那就百死末赎了!”
李文泽心有戚戚然,点头愁道,“就是这个话儿,说起来我们还不如公公。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公公好歹日日陪着陛下,便又二不到之处,陛下想来也能担待,再不然,还能驾前分辨求情,像我等外臣,可就没这么便当喽,想要陈词折辩都难见圣驾!”
金顺同情道:“李大人也不需如此灰心,此事嘛……并非无可挽回!”
李文泽微浊的眼球里,精光忽的闪,锁住金顺,急道,“请公公指点二,助我脱厄,文泽必有所报!”
金顺眼皮耷,李文泽会意,挥去下人。
金顺格格笑,笑的古怪,从怀里掏出物,小心的置于案上。”只看李大人舍不舍得了!“李文泽不解其意,凝神看去,却是笺,待拿到手中,只见银钩铁画力透纸背,上写着: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风骨虬健,好字!”
“李大人慎言,此乃御笔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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