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净·白莲真干净】(5)
第(2/9)节
和老虎不到惹急了并不伤人,多见过几次蛇蝎也习以为常的话,人会觉得山里除了宁静致远,修身养性之外,其实还很安全。
证菡知道对于一个名声远扬的周朝尼姑,巴城才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巴国新旧王族的血腥权斗并没有结束,对于大周势力的渗透究竟是利用还是抵御,各方也都心怀算计。
即使不去考虑这些统治者的复杂矛盾,就是哪个狂信的天竺教徒为了捍卫自己的信仰,从后边捅她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正因为她可能会死,她才要去。
证菡觉得有太多的事情都还活在她的身上。
她常常觉得有点活不动了。
走进可能会死的地方让她心跳加快,呼吸也更长,更深,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对自己承认,那却可能是一种隐藏在暗处的快乐。
那些躲藏的事也许从来没有离开,它们帮她做出决定,为她指出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方向,然后她就会顺从地走过去。
她遵循召唤,远离中原,来到这块隐藏着敌意甚至仇恨的巴国地方传道并且行善,这像是一个命运指定的目的地,她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别的事可做。
证菡停留巴城的时候是在尼庵里挂单居住,有一天晚上一伙穿灰色衣服的人走进庵中找她。
那么我终于等到了我应得的?证菡想,就会是在今天了吗。
证菡想,他们会折磨我吗?年轻女人心跳的快了,呼吸也紧。
可是她觉得自己并不真的就有多害怕。
那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体验。
大周女僧人平静地等待着他们开口,或者直接动手好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安详如水。
这一天找上门来的是些巴国王室的宦官,他们非常和气地安抚了从大周来的年轻尼姑。
领头的公公告诉证菡说巴王景仰中原的文化,他们依奉了王命前来,完全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
他们只是邀请她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
不过证菡当然并不相信他。
尤其是以后他们乘坐马车走了很远,她被带进一个高墙环绕的院子,里边一路上层层门禁,谁都能看出来那是个用来操办特别事务的地方。
而且还有一个通向地底下去的入口。
那些太监们对她说,敝处地方狭小了,有点响动互相妨碍,做成暗室可以避开闲人。
关上门以后就算有点喧哗也不容易传出来。
台阶高,女和尚小心着下。
不用再听人的闲话,证菡已经闻到了隐隐散发上来的血腥气味。
棍子什么的在这种地方就不用提起了,她只是跟往常一样赤着脚,下到洞中以后脚板不光是湿的,她还觉得铺底的石板有点发粘。
证菡见到的头一进空地是座很大的窖室,边上开出隧廊通到更加深远的暗处去,里边有些含溷琐碎的响动,能够听出来那里边还住着人。
证菡是以后才被领进去看过,廊道两边各自连串排下去一个人宽,小半人高的砌砖低窑,外边关上栅栏铁门,被关在里边的有男有女,个个都是曲腿猫腰端坐在地下,没见有一个人穿着衣服。
大周的僧女证菡那天在地室里坐过了整整一个晚上。
太监们在她面前使用各种刑法,慢慢的折磨一个年轻女囚犯。
满屋里血雨腥风,鬼哭狼嚎,整一个晚上没有停下,不过证菡在那天晚上真的就只是一个旁观的客人。
王家的宦官受命于巴王,是在秘密侦办特别的桉子。
这座在地下开挖出的窖室是一间拷问囚犯的刑堂。
堂前上首摆放长条台桉和高背椅子,供给主持讯问的公公还有客人证菡入坐,堂下陈列有各种刑拷用具。
巴国地处从大食来,到东方去的往返海路中间,他们也容易得到一些出自极西边地的稀奇器物。
光看那座铁椅的使用就是中原罕见的刑拷办法,它的面板靠背和扶手上都有尖刺,把赤身的女人按坐上去锁住手脚,再给铁椅底下放进燃烧的炭盆。
还未等到另外施刑,那个女人就在渐渐炽热的重重铁钉上,连番的耸动摇摆丰臀大腿,哀叫哭号,自己把自己的臀股撕扯出了一片淋漓的血肉。
证菡也从来没有见过那种有些类似梨形的恐怖铁器,它是由数枚铁瓣收束而成,使用时插进女人的身体再旋转尾杆,各支铁叶便会在女体深处纷纷伸张开来。
证菡闭上眼睛等过那一阵。
那种时候女人嗓子里还能发出来的声音当然很不好听了。
整个晚上都是慢慢用过几轮酷刑,昏死一回泼一回冷水,几回反复以后才扶到台前来,按跪在地下问一遍口供。
证菡当时所听到的,都是那女人为了准备攻打大周的琼崖,而与她的王父王兄们秘密谋划的情形,她也供认了在琼州粤省几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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