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3.5-3.8)
第(10/18)节
咕,以老兽的羞耻度,撒泡尿总不至于还要钻到林子里吧?
“老兽!”程宗扬双手拢到嘴边,放开喉咙喊了几声,结果半晌也没有听见回音。
程宗扬一边叫一边四处张望,看到身后的吕雉,不禁一阵火大。自己嗓子都快喊出血来了,她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你也叫!”
“嗓子坏了,叫不出来。”
“骗鬼啊。什么时候嗓子坏了?”
吕雉淡然道:“给主人品箫的时候,喉咙肿了。”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好笑,“哎呦娘娘,你也太娇贵了吧?用用你的嘴巴,就把你的嗓子给干肿了?说得好像你没给人口过似的。”“没有。”
“这么荣幸?娘娘的第一次居然给我了?”程宗扬嗤笑道:“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还是处女得了。把石头拿好!”
吕雉还拿着那块白色的条石。程宗扬开始只是不想把留着岳鸟人手迹的石头平白扔了,后来发现让吕雉拿块石头效果出奇地好,一来增加负重,消耗她的体力,二来拖慢她的速度,三来正好占住她两只手,差不多等于给她戴了副镣铐。
条石又不能拿来当武器,即使她想扔过来砸死自己,这么大一块石头,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程宗扬耳朵忽然一动,听到山林中传来一声大喝。
那声音相距甚远,但听起来极为耳熟,居然是吴三桂。程宗扬立即噤声,拔出那柄剧孟送给他的长刀,循声往林中掠去。
林内一片狼藉,吴三桂手持长矛,与一名八条手臂的老僧激斗正酣。
已死老僧八臂齐出,打得吴三桂步步后退。刚刚胖出两圈的高智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唯恐被两人交手的劲气带到,横尸当场。不过他也没闲着,虽然躲得不敢露头,但嘴上功夫没丢下,可着劲儿的叫骂。各种污言秽语,都快翻出花来了,让已死老僧满门妻女,上溯祖宗八代都倒了血霉。
吴三桂叫道:“老和尚!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一见面就要喊打喊杀!”
已死老僧道:“你把后面那厮交出来!咱们了事!”
“这是我们商行的杂役,不知哪里得罪尊驾?”
“我呸!还杂役,临安的花花太岁,谁不认识?肥羊啊!”已死老僧腾出一只手,摸着光溜溜的头皮,怪笑道:“快快把他交出来!老衲好去找太尉化些钱铢,哈哈哈哈!”
“八臂老秃?”程宗扬叫道:“你怎么跑这儿了!”
“老衲铁鞋踏破山河!你管我在哪儿呢?哎哟,这不是程贤弟吗?”已死老僧匪气十足地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缘份啊!”
笑了两声,已死老僧忽然拧起眉头,“不对!不对!”他往后跳开,八条手臂一起抱着光头一通乱摸,眼中露出浓浓的狐疑,半晌才恍然叫道:“哎妈!善儿是来找你的?我的乖徒儿啊,你是不是看中他了!”
静善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
“找我?”程宗扬莫名其妙,“什么事?”
静善厉声道:“谁找你了!我只是路过!”
程宗扬满脸不信,从哪儿走能路过秘境?
静善拿出一封信柬,往地上一掷,“智深师兄给你的。”转身就走。
程宗扬怔了一下,智深?鲁智深?他抄起信柬,急忙追上去,“等等!”
“师傅!把他赶开!”
已死老僧横身拦住,恶狠狠道:“干哈呢!我徒儿是你能追的吗?要追也是我徒儿追你!知道不!”
静善气道:“你闭嘴!”
程宗扬道:“鲁大师不是在沐羽城吗?你们在哪里见的面?”
“你说那个黑秃啊。他被大孚灵鹫寺的贼秃追杀,老衲跟乖徒儿路过,帮他把那些贼秃打跑了。”说着已死老僧摊开一只手。
“干什么?”
已死老僧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问啥地方吗?给钱啊。”
这帮穷鬼!程宗扬拿出钱囊,直接丢了过去。
已死老僧八臂齐出,一只手接住钱囊,一只手解开带子,一只手伸进去抓住钱铢,剩下五只手摊成一排,飞快地把钱铢分开,数了一遍。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哎呦,兄弟,你还挺有钱啊,哈哈哈哈。”
“在哪儿遇到的?”
已死老僧乐呵呵道:“信上写着呢。”
程宗扬险些吐出一口血,赶紧拆开书信。看到信上说他们绕道沐羽城,避开大孚灵鹫寺的追杀,已经到了江州,由小侯爷亲自出面安顿下来,程宗扬先放下一半心。再往后看,却是林冲伤势未愈,留在江州休养,鲁智深独自赶往临安,准备接嫂夫人前往江州与林冲相聚,结果途中又遇到大孚灵鹫寺的僧人。鲁智深不愿对他们下重手,一路缠斗之下,又往北绕到丹阳,结果遇到被大孚灵鹫视为异端的静善师徒,双方联手,击退追兵,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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