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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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向,并且还派了间谍潜伏在西乡的身边,随时准备将其暗杀;等到西南战争,这人纠集了一帮跟萨摩人有血债的其他旧藩的武士,美其名曰”拔刀队“,他带人杀自己的兄弟同乡最是积极!——其行径真叫人不齿!而你们f市的警察系统,全都是伪政权时候的留下来的老硬件基础;伪政权的警察教母是谁,恁用不着我说了吧?——安国军总司令、著名的东方女特务、十四格格肇显辉的事迹,恁小子作为一个本地人,恁应该知道的比我多!——似你们这种懒鬼、野蛮人、小人、淫乱者、忘恩负义之徒和叛国者屡出的群体,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有好感?”
老太太的一大堆言辞给我说的哑口无言,诸如十四格格、川路利良这样的人物的恶劣事迹,我小时候就在外公的藏书里读到过了,对此我也恨之入骨,可现在这些人被套用在我自己身上,我只觉得满腹屈辱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看着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神情,彷佛这些词早在她心里酝酿了许久,她想用这些故事这些人物咒骂的似乎也不是我、也不是警察这个职业,而本应该是另一个人。
“那……既然这样的话,对不起了汉娜修女,我打扰了。”
说着,我把茶杯放在了她的书桌上,恭敬地对她弯腰鞠躬,之后准备推门离开。我天生不爱吵架,也不善于吵架,尤其是跟女性。
“holdon!”汉娜修女拉着长脸,对我说道,“你这小子有点儿意思!给我回来!从恁刚才一进门,我就觉得你哪哪都像那个人——你的长相像,恁说话的方式也像;说不过了就要离开,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别人,难不成f市的男警察都这德性的?恁坐下吧!”
见汉娜修女回心转意,我想她应该是撒了一通邪火之后痛快了,于是在心里笑了笑,又坐回了原位。
汉娜修女想了想,低着头用着平缓下来许多的语气对我问道:“是恁刚才说,想跟我打听点儿曹虎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
“……ylord!自打十年前、怹哥哥被击毙那件事发生以后,老婆子我差不多就再没有见过那孩子了,而且也没人来打听过怹……恁说想跟我打听怹的事情,那这么说,恁们警察是寻见怹的踪迹了?”
我想了想,对着老太太说道:“您这让我怎么说呢……我觉着我应该见过了他的戒指了——那上面有这么一句话:benedictionfadrelc”
听到我说起那句英文,老太太的眼神一下子直了。倌紡裙:玖伍肆贰肆叁玖零玖“嗯……从仁德圣约瑟走出去的孩子们,无论长大了以后的美丑善恶,无论是自己出去上学的、是被人认养的、还是自己逃出去的,向来是有一点,他们都会遵守的——那就是从仁德圣约瑟拿到的戒指从不离身。年轻人,恁应该确实是见到他了。”汉娜修女说道,“gadrel,就是那孩子的教名;后面跟着的字母c加一个缩写点号,正是他的姓氏”曹“字的拼音音序。”
——感谢基督,让我找到了汉娜修女;有她这句话,再有那枚戒指,艾立威,你一切阴谋和谎言,都该结束了。
可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想白来一趟,我十分想往深处挖一挖艾立威不为人知的过去,一来是好奇心作祟,二来是如果知道这些故事,我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更有把握地去对付艾立威。
我想了想,继续对汉娜修女问道:“gadrel——我刚刚听josehe跟我说,这在贵教明明是一个晦气的名字,是堕落天使的名字;既然晦气,为什么还会取给他呢?”
汉娜修女叹了口气,有些答非所问地对我说道:“那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可以说他也算得上是我的子女之一……那可怜的孩子,哎,似乎从出生就在跟厄灾相伴——上帝抛弃了他,那是他的名,也是他的命。如果……哎,如果我知道他后来的命运,或许当初在冰天雪地里置之不理,而不是把他和他的哥哥领养回来,那才是对他最好的救赎。”
“您把他和他哥哥领养?您等一下——按照我所知道的……”
未等我把话说完,汉娜修女已经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三十年前,为了躲避仍旧纠缠我的那个负心汉,我跟教区申请,去了j县。j县的”圣玛丽博爱福利院“,是由我和几个德国和捷克来的同教姐妹一起修建的,我当时担任的是副院长。在遇到那孩子的时候,正是我在j县的第六年……”
“原来如此……”
说着,汉娜修女回想起了二十四年前的事情,在她捡到曹龙曹虎兄弟的那天,她正好刚满47岁。
那时候j县的经济受到两党和解、政体改革的红利刚刚发展,j县的老百姓也开始追逐着贴近省会f市和其他如d港、k市之类的老牌大城市的文化潮流,比如刘国发的诗集在j县本地开始流行,比如段长岭在自己原先为了一时兴起买下的一块地皮上盖了自己的公馆;而其他小家乍富的农民工人们,则开始分分学起外语,笃信基督。于是那一阵子,汉娜修女的教团在j县可以说十分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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